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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冬天裡的暴風雪,既嬌縱高傲又蠻橫跋扈,全然沒有一絲半毫春天的溫和安詳與靜謐,有的只是要不盡的潑辣悍野、數不清的暴虐惡行,以及闖不完的禍事。
甫及笄,容默春已是揚州府遠近知名的火爆雌老虎了。
故而當蘇州府首富藍老爺遣媒婆來向容家四小姐提親時,容老父便迫不及待約應允了!一來,他終於可以撇開那個令人頭痛的惹禍精,二來,藍家可能是唯一敵向雌老虎提親的人,錯過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機會甲,恐怕他磕頭下跪都等不到機會乙了,如此一來,容四小姐可能就要一輩子賴在容家搗蛋,那他可受不了!
所以說,雖然容老爺板著臉、正經八百的說是他替女兒定下了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可背地裡誰都嘛知道,是他終於可以因為解決了這樁麻煩而鬆一口氣,事實上,整個容府上下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終於可以擺脫容四小姐這個大災難了!
至於與容默春定下親事的正是與揚州雌老虎齊名的蘇州浪蕩不肖子,這位藍家二少爺可是更加了不起了,他的頑劣與殘虐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二十郎當歲,卻是吃喝嫖賭樣樣來,平日只會交結一干孤群狗黨招搖過市,在蘇州府鄉里到處橫行霸道、欺壓善良,老父差點被他氣歪了嘴,一提到不肖子就血壓上升,兩下里碰了面更是暴跳如雷,三天兩頭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他卻嗤之以鼻的叫老頭子自己回房去抱小老婆!
因此之故,當揚州雌老虎一聽聞蘇州不肖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向她求親,不由得火冒三丈地連夜趕到蘇州城去,逮著那個蘇州不肖子便雙手叉腰威脅對方,“你敢娶我試試看,我會整得你四處學狗爬,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蘇州不肖子更火大,“你以為我想娶你啊?愛說笑,你敢嫁過門來試試看,我會揍得你滿地找牙齒!”這邊馬上恐嚇回去。
“我要在你的飯裡下毒,毒死你這個王八蛋!”
“我要折斷你的手腳,教你再也做不了怪!”
“我要踢爆你的鳥蛋,讓你再也不能幹那些鳥事!”
“我要擰下你的腦袋當球踢,看你還能想出什麼鬼點子!”
“我要……”
“我要……”
當他們在那邊一句比一句狠的整過來整過去時,一旁的好事者全聽在耳裡,竊笑之餘並忙不迭地為他們作免費宣傳。於是,當這樁婚事一經正式下聘,兩城裡的老百姓們便紛紛和對方打賭,賭說自己這邊的“選手”可以整倒對方的“選手”。
“我們藍二少爺必定能夠把你們的雌老虎馴服成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我們容四小姐保證可以將你們的不肖子整治得服服貼貼的!”
“我們的藍二少爺比較厲害!”
“我們的容四小姐更高明!”
“不服氣來打賭!”
“賭就賭!”
就這樣,簡簡單單一對男與女的小婚事,居然也可以演變戍兩座城裡全體老百姓的大對賭。
可兩城老百姓們私心底最盼望的其實是:這個賭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分出勝負來,只要雌老虎與不肖子忙著“自相殘殺”,自然沒那空閒去欺負別人,如此一來,旁人便能多過一點安穩生活了。
別怪他們心太狠,是那兩個傢伙實在太欠修理了,所以索性讓他們彼此去修理個夠吧!
第一章
夜深人已靜,幾許夜貓悲啼,夜歸的人兒狼狽地閃躲著疾駛而過的轎車,同時吐出一連串不堪入耳的髒話謾罵不休,對面公寓裡的大狼狗如斯響應般地吠起狂嚎,隔鄰的窗戶砰一下開啟,一聲怒吼劃破寂靜的夜空。
“卡惦A啦,郎攏咧困啊啦!”
“哭夭,管你相代,好膽勒來!”
“著喚勒起蛸講,尚麥勒去!”
砰一聲,窗戶又關上了,於是口吐三字經的人繼續在閣夜中詛咒著漸行漸遠去,安寧再次降臨在這片老舊的公寓社群裡,在不見星月的黑夜中,唯有昏暗的路燈有氣無力地吐著朦朧的暈黃,陪伴著某棟二樓所透出的些許光亮,光亮後隱約佇立著-條瘦削纖細的身影。
陰霾的燈光下,纖雨眉心幽怨地蹙攏,平板的五官微漾著一片輕愁,對外頭的嘈雜似乎一無所覺,兀自靜靜倚在窗邊等待她那個總要過夜半兩、三點之後才會回來的丈夫,以及那雙從未叫過她一聲媽的兒女。
多少年了?她這樣等待多少年了?
二十五年了,從二十歲嫁給她丈夫那天起,整整l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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