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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便往書房裡去了,進了書房,子靈不禁皺起眉頭,厭厭地說道:“柳如馨怎麼會來了?我總覺得不安。”
“估計是真的想見見如玉了,畢竟看別人都有家人進宮相見,她卻獨自一人無人問津,不只是會觸景傷情,估計還會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吧。”蕭夫人一針見血地道出了柳如馨的處境。
難怪,估計真的是怕人家笑話她爹不愛娘不疼的,所以才會趕來永樂宮看柳如玉吧?這樣,她也好告訴別人她柳如馨不是孤家寡人,也是有兄弟姐妹,也是有孃家庇護的!
且不管柳如馨到底為何而來,子靈只顧著和蕭夫人聊天撒嬌,嬌俏可愛,歡聲笑語撒滿了一屋子。子靈彷彿又回到了還未進宮前的那段日子,蕭家夫婦就是這般寵她疼她,把她捧在手心上,如珍寶一般呵護備至,多麼想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無愛無恨的時光啊!
“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呢?”柳如玉也不讓人通報一聲,便推門進來了,笑著說道,“看你們這麼親密,真真讓我嫉妒了呢。”
說著,柳如玉便擺出一副吃醋的樣子,蕭夫人呵呵地笑了,慈愛地說道:“可惜了,咱們娘倆在家親密的時候靈兒都看不見,要不讓她也嫉妒嫉妒!”
說得柳如玉和蕭子靈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住了笑,子靈忙問柳如玉:“柳昭容走了嗎?”
柳如玉點點頭說道:“嗯,終於走了。”
“你們說什麼呢?說得這麼久?”子靈無意地問道。
柳如玉卻是聽者有心,淡淡地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些無關痛癢的話兒,姐妹倆客客氣氣的,倒像是外人呢。”
“畢竟這麼多年沒見面了,難免生分許多。”蕭夫人說,“況且,這裡是子靈的地方,她估計是覺得不方便說話吧。”
“我和她本就不親,也沒什麼話好說的。”柳如玉怕蕭夫人和蕭子靈會誤會自己和柳如馨會策劃什麼“陰謀”,因此忙和柳如馨撇清關係,表明自己的立場。
“好嫂嫂,那您就和靈兒好好親親吧。”聽出了柳如玉話中隱隱的誤解,子靈忙攀上她的肩,向她撒嬌道。
說得蕭夫人和柳如玉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即使“人生千里與萬里,黯然**別而已”(1),子靈終究還是依依不捨地送走了母親和嫂嫂。站在永樂宮門口,看母親和嫂子漸漸走遠,只留一抹模糊的背影。
想到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或者是再也不見,子靈不知不覺便熱淚盈眶。而且,她們只是這皇宮裡的過客,得以走出這高牆深院,得以重見那廣闊無邊的世界,而自己,卻是再也出不去了!
喉頭一陣酸楚,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漸漸流了下來……
自母親和嫂子走後,子靈便心神不寧,食不知味,夜寢難安,以為是離別感傷所致,因此並未放在心上。
這日,子靈躺在榻上看書,不知不覺“手倦拋書午夢長”,冗長雜沓的午夢壓得子靈喘不過氣來,子靈夢到了蘇子容哀哀欲絕的臉。她素衣勝雪,容顏蒼白,眼眶浮腫,淚光煜煜,她低著頭嗚嗚咽咽地哭泣,又似乎是在和子靈說話。說什麼呢?子靈聽得並不清楚。好不容易挨近了蘇子容,走到她身邊,子靈隱隱約約聽到她對自己說:“靈妹妹,我是冤死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們……”
“我是冤死的……我是冤死的……”那聲音似乎墜入了懸崖,越來越遠,蘇子容終於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見了。子靈苦苦地尋覓,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子靈急得哭喊起來:“容姐姐……容姐姐……”
被玉奴推醒時,子靈淚流滿面,額頭冒著冷汗,一身薄薄的睡衣亦已溼透了大半。玉奴拿著棉布帕子邊擦她額上、臉上和脖頸上的冷汗,邊心疼地問道:“小姐可是又做噩夢了?”
“我……夢到了容姐姐。”子靈依舊沉浸在那巨大的哀傷和恐慌之中,不知不覺流著淚。
玉奴忙拿了一套乾淨的睡衣來幫她換上:“自夫人和少夫人來過後,小姐就寢食難安的,可是夫人和您說了什麼事?”
子靈愣愣地坐著讓玉奴幫自己換衣服,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是,估計是容姐姐想我了,她有話和我說。”
蘇子容死了這麼久,芳魂從不曾入子靈的夢來,如今入夢來,她不是和子靈敘敘生離死別之苦和陰陽相隔之恨,卻是淚流滿面地和子靈說自己是冤死的!想起夢中蘇子容哀慼的話,子靈越想越覺得蹊蹺!
聽子靈幽幽地說出這樣的話來,玉奴不禁覺得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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