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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站起,恭順地上前攙扶、問候,又連聲地叫丫鬟們速速上好茶來。
老前輩們都對胤禛的謙恭知禮感到大為驚詫,其中一位看著就要位份高些的老頭兒便撫著白鬍子,貌似很欣慰地說:“你要是早有這麼懂事,你父親也不至於去得那麼早。”
胤禛心裡暗罵,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聽著就這麼不好聽。
薛王氏悄悄兒教他說:“這是三爺爺,是你爺爺的弟弟,你爺爺原本有三個弟弟,其他的都沒了,只有這一位還健在,雖然不是嫡出,在族裡現在可就是一言九鼎了。”
胤禛心想,那當然了,老一輩的都死得差不多了,他自然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既然這什麼三爺爺是庶子,按說當年分家產自然落不著好,這一場氣留到現在,說不定嘴上不說,心裡暗恨暗嫉妒,畢竟自己的便宜爺爺當年身為長房嫡子得了大部分家產。今天這一場嘴仗,估計這老頭兒是不會偏幫著自己這房了。
胤禛雖然起了警惕之心,嘴上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地說:“三爺爺要是能夠經常教導孫兒輩們行事,孫兒輩也不至於惹惱了三嫂子,今天倒是叫我母親好受了一場糟踐。”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惡人先告狀,胤禛防著這一手,自己先申明瞭委屈之處。
三爺爺笑著指著三嫂子,貌似很公允地調解說:“三兒媳婦原是性子急了些,有話好好說嘛,你聽蟠哥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三嫂子見幫手來了,便也不撒潑了,站了起來,將事情的緣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原來這三嫂子青年守寡,一個人拉扯一個獨子,日子過得甚是艱難。這兒子,就是她手上牽著的那個孩子,現今在薛家義學讀書。義學原是不要學費的,全靠族中的富裕之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來維持。因為薛家名頭大,薛王氏又是個沒口齒沒才幹的,耐不住人家兩句好話一說,所以以往都是薛蟠家裡出了大頭。這會子聽說薛蟠一家人要賣了許多田地店鋪去京城常住,她便以為義學沒了冤大頭的供應,兒子眼看著要失學,便又急又妒,背地裡大罵薛蟠母子不消說,這次按捺不住找了族裡的德高望重的人來主持公道,意思是要薛蟠將賣掉的田產店鋪的所得拿一半出來,分與族人。
胤禛聽了,都佩服這女人既無知無識,又異想天開。
老子賣的是我自家的田產店鋪,與你屁相干啊,你口口聲聲說我爺爺那輩子就多得了族裡的財產,那是我爺爺能幹啊,你不服氣啊,你到地府找他說理去啊。現在挑出了由頭來鬧,未必以為我家幾十年前吃下去的肥肉還會吐出來嗎?真是好傻好天真。
三嫂子自己說完了,就將帶來的那孩子往中間一推,哭哭啼啼地說:“我可憐的兒啊,你就是個背時沒運的,先是死了爹,娘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只望著你讀了書,將來有了出息娘才有了依靠。現在義學沒了供應,叫這孩子往哪裡去?我們孤兒寡母活著還有什麼盼頭啊?”
胤禛聽了,只是冷笑:現在裝什麼孤兒寡母可憐,你可憐,你好聲好氣來說一聲,分你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居然獅子大開口,要分走我才到手的錢的一半,也未免太毒了。你們想要錢,怎麼不去扮綠林大盜,到路上去搶啊?
三爺爺便和緩地對胤禛說:“蟠哥兒,論理我不該說,可是原先分家的時候,你們長房就得了七分家產去,這族裡的事情少不得就要多盡些心。眼看著這族裡的像三嫂子這麼沒著沒落的人你們還是要想著些。賣了田產店鋪,一個子兒不出,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叫老朽我也忍不住要出來說句公道話呢。”
胤禛臉上一點不悅的神色也沒有,還是語氣和緩謙恭地說:“那依三爺爺的意思,這事兒該怎麼料理才是?”先聽聽你個老東西要出什麼鬼把戲。
三爺爺便大言不慚地說:“要依我說,蟠哥兒你該拿出一半的錢來,依例分給族裡的人。現今生意不景氣,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你們既然一下子得了這麼多錢財,原該散眾濟人才是。都是一家子,你總不能看著三嫂子吃不上飯餓死,三嫂子的孩子沒書讀吧?”
胤禛一聲不吭地聽完了,忽然臉顯冷笑,說:“三爺爺,我敬您是個老輩子,都盡著您先說,不過您這話就說的太有失偏頗了。我家的家產,是幾十年前我爺爺還在的時候就大家明明白白劃分好了的,當時族裡各房都沒有異議,算是蓋棺論定了的。怎麼現在輪到我發賣自家的家產,倒是惹出這麼一番爭執?”
胤禛的嘴角雖然有一絲淺笑,眼中卻是一片清明,聲音也高了一些:“未必是都看著我娘老實,我又不成材,所以來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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