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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後來那朋友病逝,朋友的家人也出國,我父親就將開礦所得全部換成了金條,存在俞州法國租界的洋行裡。上次母親來,把這筆錢轉贈給了我……”她聲音空靈,好似瑤臺仙曲,“這些年南邊的金價翻了上十倍,我那些金條,大約值兩三百萬……”
這樣的鉅款,當時慕容太太給畫樓的時候,畫樓都嚇了一跳。
白雲歸的面色更加冰冷。
“李方景的案子虧了多少錢,我想先替他補上一部分……”畫樓尚未說完,便覺手腕一緊,身子凌空而去。
貼上那溫暖燥熱的胸膛,他胸前的勳章刺目耀眼,菸草清香便在畫樓鼻端暗浮。
他那有厚繭的右手,緊緊扼住她修長纖柔的脖子,逼迫她抬眼與他對視。
比自己眼眸更加寒寂的,是白雲歸那雙陰狠卻炙熱的明眸:“你替他墊上一部分?”
因為生氣,聲音越發低沉沙啞:“你是我的妻,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財產你有何資格用我的東西彌補我的虧空?”
畫樓先是一詫,繼而失笑:“好強盜的理論”
卻感覺呼吸一滯,他的手指越發收緊,似乎要將她扼殺。
冰雪白皙的臉頰,便有了憋氣的紅潤。
“白雲歸,鬆手”她雖然呼吸不順,聲音卻異常沉穩,幽靜眼眸裡不容質疑的凜冽,有猛獸的兇殘。
第一百十七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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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節想要的
第一百十七節想要的
畫樓眸子裡的狠戾讓他一愣。
他瞬間想起了雲媛,倔強時不肯低頭,亦是這般狠戾決然,一步不讓。最終,他傾其所有愛她,她卻果斷離開了他,甚至臨走前,還要帶上他的人頭去請功。
畫樓表面上比雲媛溫婉,實則骨子裡同她一般傲氣倔強。
這樣的女人,一凝眸一抬腕風情瀲灩,似極好的威士忌:火辣,熱烈,性格鮮明,特別容易讓他這樣的男人沉溺,會輕易欣賞這般既如百鍊鋼亦似繞指柔的獨特氣質。
美酒令人沉醉,忘卻憂傷,忘卻往事。
可是貪戀這種烈酒,會傷肝傷胃……甚至會傷心。
他的手指漸漸鬆了,心頭一涼,那些沉積了整晚的怒火,好似緩慢散去。
倘若回到三個月前,畫樓詢問一句為何要殺李方景,他絕對不會如此暴怒,將事情推至極端,亦不會輕易翻臉。
她與李方景是好友,面對生離死別,這樣一句“為何殺他”,實在太正常畫樓尚且算好的,要是普通女子,只怕不顧他在開會,哭鬧上去找他說情。
只因他昨晚整夜未眠,對她難以割捨;事情徹查清楚後,她不用離去,他心中又噙著一縷甜蜜,她可以留下來陪他的甜蜜。倏然見到她面目沉靜,又是開口詢問他人,一時間巨大失落難以遏制,便演化成了最後這場強烈的爭吵。
這段日子,實在太沉溺於她的溫柔鄉。
他從前想過,她靈巧舌尖輕吐他的名字,是怎樣的旖旎。
如今,終於聽到她說:白雲歸……
卻是如此冰涼刺骨。
他有些頹廢鬆開了她,坐回來椅子上。緩慢抽出另外一支雪茄,輕輕點燃,唇齒間便有了菸草的清冽與快意。
她頸脖上初雪般的肌膚,有明顯瘀痕。
畫樓從他眸子裡能看清他情緒的變化。依舊深斂的眸色,卻沒有剛剛炙熱的怒火,反而有些傷感的頹靡。
她立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
半晌,白雲歸手中雪茄全部抽完,屋子裡有菸草馥郁的清冽香味。他將剩餘菸頭摁在咖啡色密瓷描金邊的菸灰缸裡,緩慢起身,走向了書桌對面的沙發坐下,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畫樓道:“過來……”
聲音雖不容反駁,卻無怒意。
畫樓對於他的喜怒無常有些不解,秀眉微蹙,手撫著火辣的瘀痕處,走到他身邊坐下。
“你要知道,李方景觸犯的是法令”白雲歸聲音疏遠又凝重,似長輩對晚輩的諄諄教誨,毫無前幾日的纏綿親熱,放佛回到了他們最初的相處日子,“就是你貼錢幫他補上了虧空,他死罪亦是不能免的”
畫樓聽完他的話,盈盈如水的眸子有著莫名又難以遮掩的驚喜,努力斂了去,神色依舊有些輕快。
她這般的驚喜,白雲歸十分不解,自己又沒有承諾免了李方景的死罪。還是自己話裡哪裡有漏洞,讓她抓住了?
她已恬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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