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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未歸……
“你是不是喝酒,然後……”這樣的事情,在後世太過於常見,幾乎都成了狗血。
可是民國初年,時代風氣剛剛放鬆些,應該還是駭人聽聞的。
白雲展愕然瞧著她,嗓音頓時厲了:“她跑來跟你訴苦了?我說過會娶她的……”
她,無疑就是陸冉了。
酒後失德,佔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白雲歸原本就清冷的眸子裡增了煞氣,瞳孔裡勾出憤怒火焰,聲音低沉有力:“你醉酒後,睡過陸家小姐?”
這氣勢,讓人心底發寒,白雲展原本憤怒又委屈,卻被白雲歸這般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後退兩步。
卻聽到一個清脆又婉轉的聲音帶著堅定與不喜:“督軍,這是家事,能不能讓我做主?”
白雲歸責備白雲展讓畫樓不悅。
旁人可能不知,畫樓卻很清楚,陸冉是什麼樣的性子。白雲展雖然很憤世嫉俗,卻沒有太多的算計。
況且旁人處心積慮害你,你在明她在暗,簡直防不慎防。
白雲展有錯,陸冉沒有?為何一味指責自己的兄弟?
畫樓的話讓白雲歸微頓。她的聲音,她的眼神,讓他覺得很是熟悉。恍惚之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從軍時跟隨的連文將軍。連文將軍說話時的模樣,便是畫樓這般,看似和藹,氣勢卻咄咄,不容任何質疑與反駁。
她瀲灩眸子,那般威嚴,令白雲歸心底一凜。
鬼使神差,他居然沒有再次開口,任由畫樓處理。
“五弟,從前薇兒的事情,你便讓家裡頗為尷尬,落了下風。這次陸冉的事情,你讓我來辦……咱們白家的男兒,定會承擔責任。可是怎樣承擔,不是陸家說了算”畫樓聲音平穩低沉,眸子卻晶瑩如雪,再無剛剛的戾色,細細問了白雲展事情的經過。
白雲展先被白雲歸鎮住,又被畫樓喝住,此刻早無憤然,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得像個小孩子,喃喃問:“我怎麼做?”卻並不說當初事情是怎樣發生的,亦不肯談是怎麼收場的。
“你先生幾天病”畫樓只得道。
白雲展果然乖乖生起病來。
那日過後,白雲歸瞧畫樓的眼神,多了一份對朋友或者對手的尊重。
第二天,韓夫人與賀夫人、蔡夫人又來了,沒有哭鬧,只是規矩站在官邸門前,等待見白雲歸。
白雲歸依舊不見。
淅淅瀝瀝下起來寒雨,屋子裡燒了壁爐,卻沉靜得壓抑。韓夫人與蔡夫人、賀夫人站在纏枝鐵門外,三個微胖的身子那般孤零。副官替她們撐了傘,依舊打溼了衣襟鞋襪,簌簌發抖。
白雲靈咬著唇,忍不住往樓上白雲歸的書房瞧去。
片刻,白雲歸突然站在二樓樓梯蜿蜒處,居高臨下的對畫樓道:“夫人,你親自去勸韓夫人回去……告訴她,有些人命短福薄,是命中註定的。與其鬧得這樣不可開交,不如想想她年邁的婆婆和另外的兒女……”
屋子裡落針可聞,唯有壁爐裡銀炭噼啵聲。
盧薇兒裝作低頭喝茶,白雲靈水汪汪大眼睛哀切望著白雲歸,慕容半岑低垂了眼簾不說話。
畫樓起身,道好。
副官撐著傘,她沿著官邸門前的雨花石小徑慢慢走著,白狐坎肩上落了寒雨,滾滾水珠似夏露般晶瑩透亮,隨著她的步伐,又紛紛滑落下去。
袖底浸寒,畫樓的皮鞋絲襪已被打溼。
纏枝鐵門上的藤蔓漸漸枯萎,蕭肅清冷,無綠意搖曳的盎然。
副官開了門,韓夫人瞧著畫樓稚嫩臉龐上的淡淡冷意,聲音清冷叫了聲夫人,便不再多說。
蔡夫人與賀夫人亦喊了聲夫人。
畫樓同樣衝她們頜首。
“韓夫人,雨越發大了……”畫樓慵懶開口,似漫不經心,“督軍讓我跟您說,回去吧”
韓夫人憤然扭頭,不搭理畫樓。
畫樓施施然笑了:“督軍還說,有些人命薄,是上天註定的夫人要認命”
蔡夫人和賀夫人愕然,臉上閃過兔死狐悲的淒涼。
韓夫人震驚,寧靜臉龐微微扭曲:“夫人,您也是女人,您也將是母親,怎麼說得出這般薄涼的話?您也是剛剛從俞州來,妻離子散一家人不得團聚的苦楚您也是深有體會的,我以為您會跟我一樣痛恨男人們的卑鄙政治,您怎麼還為虎作倀?您以為您如今從老家出來,就有光明前途?我家的老三,換的只是您一個人,將來您有了子嗣,一樣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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