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1/4 頁)
畫樓輾轉反側,後半夜才入睡。
清晨有結實手臂箍住她,壓得她透不過氣。她掙扎醒來,才知道白雲歸壓在她身上,勾起唇角笑:“你醒了,小東西”
心情極好。
畫樓微微垂眸,須臾才抬眼,幽藍眼眸寧靜無波,淡然笑了:“督軍,您先起來,我才能起來啊。”
白雲歸笑意裡攜著促狹,吻住了她的唇。
畫樓快要窒息,他才鬆開,低柔聲音哄誘著她:“我將來要是升官了或降職了,不再是督軍,你應該叫我什麼?”
畫樓只是迭眸微笑,將臉微偏,伸手去拿床頭懷錶,卻被白雲歸捉住。
“你喊一句讓我高興的,我便起來”他磨著她,像索要糖果的孩童。
她卻只裝聽不懂:“督軍,您不要去看看借款的事嗎?”
終於讓他不再糾纏。
下了樓,他便是一身軍服綏帶,面容沉靜蕭肅,是手握重權的督軍,再也不是那個會在她面前磨蹭的男人。
俞州城封了兩天,百姓便對不肯借款賑災的商戶怨聲載道,終於巨賈先扛不住,借了錢,而後的事情變得容易很多。
預計兩百萬的賑災款,慕容畫樓這一陰招,幫白雲歸借了三百多萬。白雲歸自是高興,又因為一直預謀的吻得償所願,整個人神采奕奕。
禮服送來的那日,採嫵、盧薇兒、白雲靈和畫樓圍坐在一起說話喝茶,容舟坐在另一邊的沙發安靜看書。
一襲雪白婚紗先送進來,白雲靈和盧薇兒失聲尖叫,採嫵和容舟也震住。雪色蓬袖婚紗,手工縫了上千顆純白珍珠,極品做工令婚紗添了嫵媚,連畫樓也驚豔得吸了一口涼氣。
她們尚未回神,各色禮服便送了進來。
一百零八種新娘禮服,都是繡著吉祥如意的圖案,顏色、款式卻各不相同,蜀繡、湘繡、蘇繡、粵繡皆是上品繡活,織金點翠,看著眼光繚亂。
半晌,盧薇兒才喘了口氣,吃驚問畫樓:“大嫂,這是要幹嘛?”
白雲靈可能誤會了,臉頰頓時蓬了火,白皙裡透出粉潤。
盧薇兒有些明白,正要打趣,畫樓就忙接了話:“督軍和我成親的時候,他沒有回去,他想補辦婚禮。我們原本想著等日子確定下來,再告訴你們……”
口吻很淡然嫻熟,卻有些尷尬。
白雲靈一聽不是給自己準備的,微微失望;可想起大嫂和大哥要辦婚禮,那點失望又被喜悅取代,拉住畫樓的手:“大嫂,日子定下了?真是太好了,你們是辦西式的吧?我要做伴娘。”
盧薇兒和採嫵亦是高興,似乎覺得畫樓終究修成正果。
容舟手中的書不覺間早已滑落,她譎豔眸子黯淡,有難以置信和憤然,半晌,突然瞪嚮慕容畫樓。看些錦織禮服,灼痛了她的眼,亦灼痛了她的心。最終她沒有忍住,憤怒衝過來,把那雪色婚紗推到地上,用力踩踏:“你憑什麼穿著婚紗,和他辦婚禮?”
一邊踩踏,一邊奮力咆哮,抓狂般的失控讓眾人皆是一愣。
盧薇兒反應最快,欲上前推開她,把那婚紗撿起,卻聽到門口有個澎湃怒潮的聲音呵斥:“容舟”
似天雷滾過,眾人耳膜被這兩個字的吼聲震得發疼。
容舟也錯愕愣在那裡。
白雲歸立在門口,鐵灰色的挺括督軍常服發出幽靜冷酷的光。他面容覆蓋了冰霧,眼眸裡噙了霜色,鋒利眼刃似一把削鐵如泥的鋼刀。不見暴怒的容顏,卻比暴怒模樣更加叫人心底發寒。
容舟唇色瞬間慘白。
白雲歸一步步緩緩走過來,那威嚴氣勢,逼得眾人都垂首,不敢與之對視。
容舟也被逼得後退數步,跌坐在地上。
他走過去,撿起那婚紗,動作緩慢而凝重,似有千斤之力。雪色紗稠有清晰的黑印,觸目驚心。
他眼眸浮動了殺意。
畫樓忙拉了他,低聲道:“再給喜樓的人,他們應該會弄好的。”然後儘量讓笑容輕盈幾分,“這些禮服,我看中好幾套,咱們上去,我換給你瞧。”
白雲歸沒有看她,而是逼視容舟,聲音低沉有力:“我可有告訴你,住在這裡,什麼是本分?”
容舟頭一次見到他這般駭人模樣,又是怒視她,嚇得眼淚簌簌,梨花帶雨不剩嬌柔,令人心生憐惜。
男人教妻訓妾,外人在場總有諸多不便,畫樓偷偷給盧薇兒等人使眼色。
盧薇兒三人便靜悄悄退了出去,管家也被傭人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