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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讓我知道,這世間總還有溫暖。無論它藏在多麼偏僻的角落,無論它的光芒多麼微弱,它總能在某個時刻擁抱某個人快要被凍僵的心。
“單說‘謝’字可不行。你弄到錢了?”鄧家安彆扭地扭過臉去,卻又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向上偷瞄。
“放心。”白選不想在此時提起這事兒,再者先前熱水澡過後她就倦了。眼睛發餳,她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就有好日子過。”既是說別人,也是說自己。
這一覺竟是幾個月來從未曾有過的安穩舒適,就連小全壓在胸口的胳膊,白選都覺得能再忍十分鐘。
透過牆壁縫隙可見外面天光已露,鼾聲早已停止。白選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於是緩緩睜開眼睛。微微皺起眉,她覺得面前這位倚牆而坐的老頭兒似乎有幾分面熟。睡意盡去,她努力辨認這張臉。
眼睛越瞪越大,白選幾乎無法壓抑自己的驚訝,只因她終於從腦海中撈出了一個睽違了十幾年的人——博爾特警官
尤記得許多年前的博爾特警官,身高體壯得往那兒一站儼然就是半邊門板。大概那時他正處於人生得意時期,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意氣風發。他只需將眼睛一橫,便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現如今呢,好吧,白選估計他的真實年齡確實應該有五十歲往上,但也不致於老到曾經強壯厚實的身體足足縮水了三分之一吧?她的目光又落在老頭呈現詭異彎曲角度的雙腿上,不禁嘆息。
從威風八面到落魄至斯,前警官顯然曾經遭遇過很悲慘的事情。滿臉的滄桑老態不說,原先濃密烏黑的捲髮竟然變得雪花也似的白。若非這張老臉被擦拭得乾乾淨淨,足以讓人看清五官長相,白選還真不一定能從記憶裡把他扒出來。
身體的變化尚還在其次,關鍵是精神面貌的反差實在太大。白選很清楚,但凡心存希望,一名習練體術的武者,不可能在大清早就抱著酒瓶子狂灌。
專門煉體的他們,從開始學習第一招體術格鬥技時,就會被禁止飲酒。至少要練到某個程度,才能稍稍放開禁制。但是如博爾特這樣已經可稱為酗酒的行為,除非徹底放棄了對強悍實力的渴望,否則終生都不會出現。
第四章失望(25粉票加更)
要多麼沉重的打擊才會讓一個人變得如此頹廢?他的生活只怕除了睡覺就是喝酒,哦,也許再加上幾句對鄧家安、鄧家全兄妹倆低劣體術的所謂指點。
這樣的博爾特忽然讓白選很憤怒。她正喝著溫熱的混和著數點白米和青黑色不明顆粒的稀粥,但幾乎不曾斷絕的咕嘟咕嘟咽酒聲讓她越來越心煩意亂。
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白選突變的神色嚇了鄧家全一跳,也收穫了鄧家安驟然陰沉的森寒目光。
“喝不下嗎?”鄧家全低下頭不敢看白選,難過地說,“可是我們只有這個。”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髮的女孩兒,從昨天晚上白選和自己擠一個被窩起,就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如果今天他不喝酒,你們就能吃上熱饅頭。”白選盯著博爾特,一字一頓地說,“我想你們的收入絕大多數都買了黃湯馬尿喂這個酒鬼吧?”
“不許你這麼說我師父”鄧家全霍然抬頭,原本愧疚的神色一掃而空。她怒目瞪著白選低吼,“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他是我們的師父只要他想喝,我們所有的錢都可以給他買酒。”適時,博爾特重重地打了個酒嗝,把喝光了的酒瓶扔在地上,伸手抓起另外一瓶。
“哥哥,你這是什麼朋友?”鄧家全見白選不說話,又把炮火對準了鄧家安,尖叫,“我不喜歡她了你為什麼帶她回家?”
“我不是你哥哥的朋友,但,我和你們這位活死人師父卻打過交道。”白選語氣溫和地解釋,“我並不是有意針對他,只是對他很失望。”她一個小女子都能在黑潮紀掙巴掙巴活下去,博爾特糾糾男子漢為什麼不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博爾特仍然無動於衷,彷彿爭吵的物件是旁人。不過,白選還是敏銳地發現了某些端倪,他方才吞嚥酒水的動作似乎停滯了半秒。
“你怎麼會認識我師父?”鄧家安制止還要發脾氣的妹妹,眼中有極重的戒備與警惕。他的手已經向腰間摸去。
“你們三個一起上都打不過我,所以你不要輕舉妄動。”白選嘆了口氣說,“你們的師父當年可是一位讓人敬重和佩服的人物……”
話音未落,鄧氏兄妹倆不約而同出手。鄧家安手裡拿著一柄自己磨製的牛角尖刀,而鄧家全則直接拎了方才博爾特扔下的酒瓶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