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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身子,高聲道:“既然如此,我要骨都侯發個毒誓,絕不會為難我們。”
莫頓的聲音傳來,一字一頓:“我向祁連神發誓,絕不會為難公子與烏丹支離、蒲類部的兄弟……但其他人,必須用血為莫奚族人獻祭!”
在匈奴語中,“祁連”就是天的意思。匈奴人佔據河西百年,視巍巍祁連為天神居所,設壇祭祀。以祁連神發誓,屬重誓,無人敢違背。
烽燧敵臺上先是哄地一陣騷動,隨後沉寂下來,一股無言的絕望氣息在蔓延。
張放沒有回頭,但他知道身後有十幾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他深吸一口氣,探出身子,高聲道:“若骨都侯答應不流血,我張放這就出來……”
遠處的莫頓似乎搖搖頭,語氣絕決:“必須有人為我的族人償命,這是我身為骨都侯的責任。張公子,你要明白,我已做了最大讓步。”
“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
“那好……”張放挺直身軀,一字一頓,“那便——戰吧!”
第六十五章 【抉 擇】
(感謝大盟、小胖、叫誰、流無逝、同樂村落、樹葉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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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晚秋,白天的溫度還有些悶熱,但到了傍晚,從西北吹來的長風,已帶著砭膚的寒意。而張放與莫頓之間的對話,使這股寒意更是降到冰點。
莫頓的聲音與傍晚的寒風一樣,漸漸冷下來:“公子可要想好了,莫要自誤。”
張放的聲音更冷:“想好了,你要流血,那我只有以血還血——這點,也是沒得商量。”
談話到這裡,已經沒法進行下去了。
但匈奴人並沒有立即戰鬥的意思,緩緩後退,馳回營地。大概認為這些人如鼠入籠,慢慢玩。
望著匈奴人的背影,張放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距離還是太遠了啊!否則大可重演卜骨須自行投水那一幕,把莫頓牽過來,那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張放的強制催眠術是有距離限制的,那就是以看清對方眼睛為準,越近效果越好,最遠不超過三十米。而莫頓等人卻在七十步外,還有盾牌可隨時隔斷視線,這一招行不通啊。
匈奴人一走,敵臺上的氣氛出奇沉默。過了一會,以鄧展為首的富平侯府衛齊齊跪下,向張放叩首:“少主,請不要為了我等賤命而自陷險境,否則,我等縱是百死亦難贖其罪。”
另一邊,韓氏兄弟、青琰、渠良等互望一眼,也同時跪倒,俯首道:“公子萬金之軀,不可冒險,請公子答應匈奴人的條件。”
張放左看右看,只問了一句:“你們都是跟我從北地出塞的,我問你們,我們出塞的目的是什麼?”
出塞的目的?這還用問,當然是救人。眼下匈奴人全被吸引來了,大概他們要救的人已經安然脫險了吧。
張放兩手一攤:“我出塞的目的是救人,如果我答應了莫頓的條件,那之前付出的努力豈不白費?豈不是又回到原點?”
韓家嫂子、阿離、石牛是青溪聚鄉親,非救不可。而韓氏兄弟、青琰、渠良又何嘗不是?還有鄧展與那群富平侯府衛,不管是迫不得已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他們終究隨自己奔波數千裡,任勞任怨,無怨無悔——拱手把他們送到匈奴人的屠刀下,這種事,張放怎能做得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道理好像是這樣,可又似乎有些不對,到底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
“起來吧,匈奴人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張放蹲下身子,兩手分別按在鄧展與韓駿肩膀,環顧眾人,“既然匈奴人鐵了心要拿你們當祭品,那就振奮起來,為自己的性命拼搏吧!”
鄧展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得出話。匈奴人的確說過不會傷害張放,可一旦他決意抵抗,敵我對壘,生死搏殺,斧矛臨頭,刀箭無眼,誰也不敢說會是什麼結果。
戰事一起,沒有人會絕對安全。
這一點,張放心裡比誰都更明白,所以,他不會拉人陪綁。
“多謝諸位一路相送,你們可以離開了,匈奴人說了不會為難你們。”張放對那九個蒲類士卒說道。
九個蒲類士卒互相用口音很重的胡語嘀嘀咕咕一陣,一齊伏地向漢朝貴人行匍匐大禮,然後將身上的刀弓、糧食、水囊及馬匹盡數留下,紛紛翻過烽燧豁口,向匈奴人營地跑去。
很快,匈奴營地馳出十餘騎,先搜查一番,再將他們帶走。不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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