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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阻擋作用。
烽燧外形四方,面積相當於一個籃球場,有敵臺,有箭垛,東西兩側有土階梯,可以通往敵臺,而敵臺也是相通的,便於士卒環形守禦。在東西兩側各有一個丈許寬的大門,門板早已被拆除,不過在門內兩側各堆放著十幾根長短不一的頂門石,這會鄧展正指揮蒲類士卒把這些頂門石撂起來,堆疊成一人高的樣子,可以有效阻擋騎兵衝入。
烽燧分上下兩層,上層是作戰區,而底層則是生活區。在南北兩側,是兩個大通鋪,鄧展看過了,表示住下十幾人不成問題。在外側還有廚房和儲藏室,甚至還有疑似茅房的黑乎乎小屋。後來得到鄧展證實,那的確就是茅房。
在西南角有個醒目的方臺,很像後世的垃圾圍臺。張放探頭看去,裡面也是黑乎乎的塵土灰燼,確實像個扔垃圾的所在。
張放點點頭,又搖搖頭:“還算有清潔意識,但把垃圾扔在樓上,有些不妥。”
因為背傷未癒,行動不便,跟張放一樣觀察地形的曹雄奇怪地看了這位少侯一眼,說道:“這是烽燧,有敵情時用來點火的……”
張放直摸鼻子,這下糗了,趕緊轉移話題:“那現在能否點火示警?我看牆角還有點狼糞塊……”
曹雄還沒說話,經常走這條道的阿里穆搖頭:“交河壁還在二百里外,看不到這麼遠。早年在西面還有三四個烽燧,可以接力點火示警,可惜早已廢棄。就算沒廢棄,也沒人替我們傳遞啊……”
烽燧令人洩氣,不過也有令人驚喜的,就是烽燧靠近河床那一面還有一口井。只是軲轆、木桶、繩索什麼的自然是沒有了。
不過,隨著初六扔下一顆石子後,眾人的驚喜就只自下驚了——石子落井,聲音沉悶,不聞水聲,而似泥塵。
這是口枯井。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沒有水源,這將是一場註定會失敗的戰鬥。
“匈奴人來了!”
騎在垛牆上瞭望動靜的初六一句話,像滴水珠濺入熱油裡,眾人哄地一下,扔下手頭的活,紛紛湧上敵臺。
蹄聲清脆,十餘騎輕快馳來,在七八十步外停下,隨後左右各有騎士持木盾將三個人遮擋住。
匈奴人通常都備有兩把弓,騎弓有效射程三四十步,步弓遠些,能有個五六十步,所以一般來說七八十步之外算安全距離。但這個距離對某些神射手或強弩而言,依然具有相當的殺傷力,因此匈奴人不得不防。
“鞮汗部骨都侯莫頓,莫奚部當戶沙魯魯、還有來自漢境的東且部當戶卜骨須,向張公子致意。”
聲音遠遠傳來,在風聲中時斷時續,說的是匈奴語,大概匈奴人也知道,張放身邊有一大群人可輕鬆翻譯。
張放也在垛口後探出半邊身子:“有勞三位當戶千里相送,前方二百里就是戊已校尉所駐的交河壁,也算是送到家了,盛情已領,諸位請回。”
那聲音哈哈大笑:“不勞張公子提醒,匈奴是西域的主人,這裡的形勢我們比公子更清楚。有我們相送,二百里不過二三日可達,若無我們相送,只怕一輩子也走不到。哈哈哈!”
張放提醒對方,漢軍就在二百里外,你們掂量著辦。而對方也暗含威脅,哪怕援軍近在咫尺,有匈奴人擋住,你哪也去不了。雙方無形中交手一回合,有恃無恐的匈奴人明顯佔上風。
“然則骨都侯有何所求?”張放確認說話的人多半就是這支匈奴軍隊的首領莫頓,也沒跟對方多糾纏,直奔主題。
莫頓也不含糊,爽快道:“公子身份尊貴,我們絕不會為難,只要從烽燧裡走出來,我莫頓必待之以上賓之禮。哦,還有那幾位烏丹支離的兄弟,我們也會給與相應的款待。”
這麼好說話?張放有些不敢相信,扭頭看向鄧展及曹雄、林天賜等人。眾人也是面面相覷,滿臉不敢置信。
張放想了想,試探道:“在下不過一長安富貴人家,談何尊貴……”
莫頓笑聲不絕:“公子過謙了,這麼說吧,我們在三日前擊潰了蒲類部的奎木。這樣說,公子明白了吧?”
張放明白了,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只有蔳類國那夥人。莫頓應該是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身份,這才全力追擊,以兵力優勢分兵搶佔土倫河谷,封鎖了他們東歸之路。想想也是,以他的身份,的確稱得上奇貨可居,政治意義大小且不說,光是贖金,就足夠一個部落崛起了。莫頓的確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行。
張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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