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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處受傷者駕車,一創者堅持戰鬥……他們為大漢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啊!
張放久久北顧,追思先烈,扼腕唏噓。
篝火“啪啪”地幾聲響,火星兒從火苗頂端迸發出來,隨著風兒飄得很高,紅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明滅閃爍,像夜空的繁星。那鑲嵌在蒼穹的無數星子,想必是大漢軍人之魂吧。
良久,張放緩緩轉首,目光投注到林天賜身上:“烏丹支離與李氏後人又是什麼關係,為何三位要跋涉萬里,拼死相救?”
林天賜同樣也出神地仰望星空,聞言收回目光,靜靜道:“因為我們都是當年李都尉與韓校尉麾下,漢軍的後裔。”
第六十章 【漢軍後裔】
(感謝大盟、小胖、鐵錘s,以及默默支援的書友們。現在是本書的低谷期,我與大家一起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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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資訊量之大與對張放的衝擊,比方才李忍說自己是李陵的後裔還強烈。
這些烏丹支離人是漢軍後裔?可能麼?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當年浚稽山血戰之後,五千漢軍,生還入塞者不過四百餘人,其餘漢軍,不外乎三種情況:一是戰死,二是失蹤,三是與主將李陵同一命運——被俘。
按林天賜的說法,當年被俘的漢軍士卒多達千人,許多都是傷痕累累,加上俘虜的生存環境惡劣,陸陸續續又因傷病死近半。最終存活下來的,不足半數。
這幾百存活下來的漢軍士卒的去向有兩個:一是打散編入匈奴軍隊,再一個就是成為李陵的衛隊。作為分散的個體存在的前者,最終湮滅於歷史長河,而後者,則隨李陵北遷至堅昆(今吉爾吉斯坦一帶),後來成為唐代“黠戛斯”的一支。
公元648年,一支黠戛斯朝貢團在其酋長失缽屈阿棧率領下,抵達了唐朝首都長安,自稱是李陵後人,要與天可汗認親。這看似離譜的要求卻也有其依據,因為李陵是隴西成紀(今甘肅靜寧)人,而唐朝皇帝的先祖也出自隴西成紀。其時黠戛斯人大多為赤發綠瞳,而自稱是李陵後裔的黠戛斯人則為黑髮黑瞳,明顯具有同黃種人混血的特徵,確有一定可信度。
失缽屈阿棧最後認親成功,這一點從公元708年,黠戛斯遣使訪唐時,唐中宗一句話可以得到確認,他說的是:“爾國與我同宗,非它蕃比。”
當然這是後話了,不過從這段史料來看,也可從一個側面證明了漢軍後裔的存在,畢竟光靠李陵一個人,創造不了一個種族。
這一支黠戛斯後來滅掉回鶻汗國,自建汗國,倒也不枉稱“李陵後人”。
而另一支李氏後裔,也不可小覷。
建帳于堅昆的郅支數年後陰殺漢使,為逃避漢朝報復,遂闔族西遷。李陵後裔(南支)沒有隨行,而是留在了漠北。“胡俗以母名為姓”,他的後裔因此姓了拓跋。此後,拓跋一家逐漸繁衍成—個小部落,並與鮮卑人通婚,最後形成了拓跋鮮卑部。拓跋鮮卑可以說足鮮卑民族中血統最不純的一支。不過正是這一支後來統一了混亂的黃河流域,為後來的大唐奠定了基礎。
當然,彼時漢軍士卒還無法想象自己的後裔在後世的風騷,他們還在為自己的生存而奮爭。在李陵為堅昆王的數年間,他的護衛隊發生了一起分裂事件。
當時有幾個原校尉韓延年(李陵副將,戰死,後被追封成安侯)的部下,痛惜老上司之死,不甘為匈奴人僕從,於是聯合一批志同道合的漢軍士卒,逃離堅昆。於呼揭以北,自建部帳,獨立成國。
這個國家,就是《漢書》所記載的,西域三十六國中最小的城邦國——烏貪訾離(烏丹支離)。
“烏貪訾離國、王治於婁谷。去長安萬三百八十里。戶四十一,口二百三十一,勝兵五十七人。輔國候、左右都尉各一人。東與單桓、南與且彌、西與烏孫接。”——《漢書·烏貪訾離國傳》
這樣一個彈丸小國,在弱肉強食的西域能存在,而不被到處肆虐的匈奴人吞噬,簡直就是個奇蹟。而這個奇蹟的產生,就在於李陵的維護——是的,李陵並未怪罪麾下士卒的叛離。人各有志,在這陌生的荒原上,他們同出一源,正應守望相助。
當然,烏丹支離能在群狼環伺的異域存活下來,不僅僅是靠李陵的庇護,更有著自身的實力為支撐。
李陵麾下將士是什麼素質?當年李陵向漢武帝請戰時曾有過表述:“臣所將屯邊者,皆荊楚勇士奇材劍客也,力扼虎,射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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