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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
張放握劍的雙手完全失去知覺,臉色陣白陣紅,嘴唇都咬出了血,胸口翻騰,直欲吐血。面對不斷翻騰劈砍,根本對不上視線的卜骨須,張放空負足以秒殺敵手的必殺技,生生被打壓得命懸一線。
張放的險境,敵臺上的韓氏兄弟及府衛們俱看在眼裡,一個個急得嗷嗷叫,卻苦於陷入苦戰,自身都難保,更別提殺出重圍來救主人了。
當!一聲大響,一道白光激飛,奪地釘在土牆上,泥塵簌簌而下。
龍影劍。
吭!卜骨須收刀起腿,將張放踹飛。蓬地一下撞倒尚有餘溫的篝火架,炭火四濺,菸灰瀰漫,翩翩公子成了黑人。
張放仰躺在地,大口喘息,嘴角溢血,兩臂麻木,多處擦傷,渾身無處不痛,一時竟爬不起來。
卜骨須那張大毛臉居高臨下俯視:“小子,也許你很有用,但我不敢留你。”
他是用匈奴語說的,張放居然聽得懂七七八八,嘴角抽動,想笑一下,卻見兩把彎刀高高舉起。刀身映照陽光,泛著令人發毛的暗褐色血芒。
如果張放眼下一切正常,隨時可以秒掉卜骨須……只可惜,他的體力消耗太大,直接影響到無法集中精神。
任何一種催眠術,都應在靜態下施展。累得氣喘吁吁,甚至渾身傷痛,怎麼能集中得了精神?精神力看似無形無質,卻同樣需要身體這個載體,身體極度疲勞,精神同樣也會渙散。
刀鋒臨頭,張放沒有絕望地閉上眼,就那麼冷冷地盯著卜骨須——如果一定要死,他會睜著眼死。
四目相對,卜骨須只覺一股說不出的冰冷死氣射進雙眼滲入心腔,剎時渾身冰涼,不禁打得了寒噤,雙刀為之一頓。
邪門!這……這小子會巫術!想起前日鬼使神差扎進河裡差點送命,卜骨須汗毛豎起,用力晃晃搖腦袋,嗷地一聲狂吼,正待劈下。
驀然狂吼變痛呼——在他背後插了一把切肉刀。
鹿奴!
她的眼神冰冷,毫無生氣,在頭骨破碎的一刻,她心已死。所以,這一刀刺下,她也不打算活了。
就是現在!
張放奮起餘力,抬腳朝卜骨須左膝重重一蹬。就在卜骨須曲膝跪倒的一瞬,張放猛然挺身坐起,與卜骨須面面相對。
“死吧!”
噗!在撞倒篝火那一刻,胡亂抓在手裡的尖銳羊骨化做致命武器,閃電般從卜骨須下頜刺入,一直深入顱腦……
一切戛然而止。
盞茶之後。
砰!一顆蓬亂的人頭扔出烽燧,原野迴盪著一個疲憊沙啞、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卜骨須死了!莫頓,換你來吧!”
第七十六章 【選 擇】
(感謝大盟、小胖、鐵錘s、同樂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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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骨須死了!
當莫頓看到東且部民捧著那個血肉模糊的腦袋奉上馬前時,他知道,這一次,又失敗了。
卜骨須是指揮,指揮都被砍了腦袋,下面的人還怎麼打?
當退兵的號角聲響起時,匈奴營地飛馳出數騎,當先正是沙魯魯。
“為何退兵?”沙魯魯人未至聲已達,眼裡翻騰著怒火,若不是下令的人是骨都侯,只怕手裡的皮鞭就要抽出。
莫頓沒回頭,更沒說話,其實也不用他說什麼,沙魯魯奔近之後,一見人頭,倒吸一口涼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其實今日之戰本應由沙魯魯指揮的,只因昨夜心情鬱悶,多喝了幾杯,又折騰幾個女奴到大半夜,今早竟爬不起來,卜骨須這才取而代之。不曾想,竟成了替死鬼。
“怎……怎麼死的?”沙魯魯突然覺得嗓子發乾。
“當戶殺進烽燧,與那個漢人公子交手。起初佔上風,後來不會怎麼回事,被他用羊骨反殺了……”東且部眾齊齊跪倒於莫頓馬前,哭訴道,“請骨都侯做主。”
無論是莫頓還是沙魯魯,對卜骨須都談不上什麼情誼。尤其是莫頓,卜骨須死了,他便可名正言順吞併其部……但不管怎麼說,總不免兔死狐悲。
莫頓長嘆一聲:“我會請神師為當戶祭靈。至於你們,就加入我鞮汗部吧,我會視你們如兄弟。”
東且部民俱行五體貼地大禮,這就算是正式認莫頓為主了。草原大漠就是這樣,部落首領死了,就得找新靠山,否則隨時會被周邊部落撕咬粉碎。強者為王,生存為主,一切都很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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