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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用力扶住案牘,丹鳳眼透出凌厲光芒,聲音從齒縫擠出,“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石顯當下一五一十,將王柱與張放結怨經過道出,不作絲毫隱瞞。
平心而論,在這件事上,王柱犯錯在先,王鳳逼殺在後,張放並未做錯什麼。如果在劉驁未登基前,儲君之位岌岌可危之時,王政君會預設兄長所為,也不會太過怨恨張放。但事情壞就壞在時過境遷,此一時彼一時,王政君的心態與當時相比,早已天差地別,考慮問題的出發點完全不同了。以她現在如此膨脹的心態,豈能容忍被他人踐踏家族的尊嚴?
石顯早看出這一點,所以才選擇在此時捅出舊事,引動王政君無名之火,再引導其轉化為殺機!為了取得王氏支援,重返政權中心,石顯這回也是拼了。
王政君胸脯急劇起伏,目光一時充滿怒意,一時又有所猶豫:“富平侯在太子登基之事上是有功的……”
石顯立即道:“富平侯縱是有功,陛下加封其國,增食邑千戶,亦是酬功了。試問滿朝文武,焉有得封二國者?陛下所酬,遠勝其功。”石顯這就是偷換概念了,張放所封之摘星城,那是除了他誰也不敢要的地方,而且壓根就不是漢朝領土,與真正意義上的封國是兩碼事。至於增食邑千戶,全拿去換流民了。這筆買賣,張放只賠不賺。要是這也算酬功,滿朝袞袞諸公怕是個個堅辭不受的“偉光正”了。
不過,王政君被石顯這麼一繞,頓時“醒悟”:對啊,這功已經酬了,咱王氏可不欠他張氏什麼了。那麼逼死侄兒這筆賬,是不是該好好算一算……
“此事倘若傳開,則魏郡王氏之名聲……臣失言,該死。”
石顯這話,如同火上澆油,一下將王政君心頭的火苗點燃了。
“富、平、侯!張、放——”王政君一字一頓,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
這時殿外突來傳來一聲通傳:“王中郎求見皇太后……”
話音未落,一人未等宣召,搶步而進,在一眾內宦宮婢驚駭的目光下,伏地大慟:“皇太后!阿姊啊!為我屈死的孩兒做主哇!”(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二章 【進城前的意外】
張放這時並沒想到長安發生了什麼,他站在滾滾東逝的黃河邊,感受著那股“一水分南北,中原氣自全。雲山連晉壤,煙樹入秦川”的氣勢。
這裡就是後世的風陵渡。黃河自壺口瀑布傾瀉而下後,出龍門向南流,因受華山山脈所阻,由此折向東流,水勢為之一緩——這一緩,就緩出黃河最大的渡口。
當然,在西漢時,既無風陵渡之名,也無風陵渡之實——也就是說,並沒有像後世那樣規模龐大的大型渡口。但這裡又的確有渡口,而且還是官營。
漢高祖五年(前202),在今陝西潼關縣設船司空衙門,專管黃河、渭河水運、船庫。此後,以船司空官名為縣名,隸京兆尹。
在接到富平侯要過渡,前往河東循行的公文,船司空丞早早就做好準備。只是在準備其間,心裡還犯嘀咕,從長安到船司空,七日,真能趕到嗎?結果他真在第七天看到富平侯一行……
在驛置住了一宿,次日一早,張放一行便乘舟渡河。張放上船時,還特意問了舵工,往年冰凌(凌訊)在什麼時間段出現。答曰“再過一月”。張放暗道好險,再問黃河冰封在什麼時段,得到的回答是歲末。
張放滿意點頭,也就是說,回來時他們無須舟揖,而是直接策馬從封凍的河面馳過黃河,乾脆利索。
十月初,張放一行終於踏上河東之地。第一站,就是西臨黃河的蒲反縣(今山0西永濟縣),傳聞這是上古虞舜之都。不過越是古都,越說明早期人類活動頻繁,對自然植被的破壞也就越大。今歲盛夏,這裡就遭遇了一場洪災。張放看過河東太守發來的奏報,滿紙的“哀鴻遍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從公文上是感受不到什麼的,但一踏上河東之地,立刻就有了切身體會。
沿途所見,官道兩側的田壠上,入目皆是乾裂的沖積淤泥。那些被沖毀的未成熟麥苗,全都不見蹤影。當然不是全被洪水捲走,泥地一個個坑窩及混亂的腳印表明,這是人為的——未成熟的小麥也總好過樹皮草根啊。
至於遺屍骨骸,更是隨處可見。
一行越是向北,道上、村莊、山林,到處都是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的流民。他們一簇簇、一堆堆,神情瑟縮,見到這隊盔明甲亮的全騎士隊,無不恐懼走避,躲得遠遠才敢從林間偷窺。
張放本想找人來問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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