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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半然後敵’,今圍會宗者人眾不足以勝會宗,唯陛下勿憂!且兵輕行五十里,重行三十里,今會宗欲發城郭敦煌,歷時乃至,所謂報仇之兵,非救急之用也!”
劉驁及諸臣頻頻點頭,面露笑容。陳湯這話,舉凡漢人,誰聽誰提氣長精神。
不過,長精神歸長精神,眼下的困局當何解?
當劉驁就此問計時,陳湯的回答更是吊得不能再吊。
“已解矣!”
此言一出,別說年輕的天子了,就連一直面帶微笑,老神在在的王鳳都停止撫髯的動作。如果不是之前瞭解了陳湯的近況,差點以為這傢伙罷官之後改修仙了。
匡衡終於忍不住哈哈一笑道:“陳君言已解,不知能否掐指算算,需時幾日?抑或幾月?”
嗯,這是譏諷陳湯不如改行算命好了。
陳湯卻淡淡一笑,還真就掐指算了起來,不過片刻,果斷放言:“不出五日,當有吉語聞。”
大殿上響起一陣牙疼似地抽氣聲。
匡衡本想嗤笑兩句,但張了張嘴,卻發覺,一向口若懸河的他,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劉驁沒想到,這獻策竟獻成了未卜先知。老實說,他對陳湯前面那段表述那還是蠻讚賞的,就是最後這個掐算,實在是有點不著調……一時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下意識拿眼瞅向主心骨、元舅、大將軍王鳳。
敬陪末座,一直不言語的杜欽,也擰起眉頭。久聞陳子公周身是膽,最喜賭運,當年矯詔西征,就是赤果果體現這一點。結果,當時他的確賭贏了,但時至今日,也證明他賭輸了。沒想到經此沉浮,此君居然秉性不改。這一次,老毛病又犯了,居然放出“五日聞吉語”的豪言!須知這可是在朝堂之上,天子重臣之前,一旦錯了,不但獻策的功勞抹平,還將會因欺君罔上招致牢獄之災啊!
這個混不吝的賭棍,他已經是“赤腳”了,豁出去全都不怕,但自己是推薦人啊,弄不好要吃連坐的……
杜欽因為身體缺陷,天性內斂,與陳湯完全是兩個性格,自然很不喜這種聽上去牛逼轟轟,卻動輒把自己陷於極端被動之地的話語。
然而在大殿之上,杜欽也只能腹誹,嗯,只能腹誹。
宣室殿裡沉寂了好一陣,才響起王鳳渾厚的聲音:“既如此,請陛下且等五日,靜候佳音如何?”
劉驁馬上點頭:“正是如此……賜陳湯錦衣一領,冰炭百斤。今日之議,暫且到此。”
眾人依次退出宣室,從陳湯麵前經過,也只是拱拱手,不發一言,最多隻是意味深長笑笑,沒有過來敘話的意思。
只有杜欽走近陳湯,肅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子公,同車如何?”
陳湯已經沒有官身,也就沒了駕車資格,這驕陽似火的,他是走著來的。不過,他自己不能駕車,乘別人的車還是可以的。
陳湯笑顧這位盲眼智者,道:“諸公皆避嫌,子夏卻邀我同車,不怕五日之後,為湯所累麼?”
杜欽翻了個白眼:“你陳子公就是我推薦面君的,你若倒黴我跑得了?”
陳湯哈哈大笑,上前攜杜欽之手而去。
四日之後,西域都護府軍書到,言已解圍,烏孫兵退。
軍書擺在御案上時,劉驁君臣,面面相覷,皆駭然。(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五章 【飛鷹傳書】
烏孫人撤了?沒錯,真的撤了!在烏壘城外留下一地人與牲畜糞便,還有各種生活垃圾,跟來時一樣,匆匆忙忙離開,不帶走一片落葉。
防禦勝利的烏壘人與屯兵們在歡慶之餘,也不免納悶,這些烏孫人吃飽撐著?如此鞍馬勞頓,來回幾千裡的折騰,也不怕累得慌?
普通牧民與底層士卒們可以這樣想,但都護府高層,包括西域諸國大人可不會想得如此簡單。
烏孫人白忙活一場麼?表面看好像是,但實際上日貳卻達到了他的政治目的。
兵圍都護府,多少年沒人這麼幹過了。上一次發生類似的事,還是武帝時期,而且當時還不是圍都護府(西域都護府成立於宣帝年間),圍的是交河壁。屈指算算都不止一甲子了。
日貳幹了一樁西域諸國想都不敢想的大事,雖然只包圍了短短十數日,發動的幾次攻擊連城牆都沒能登上去。隨後很快就撤圍走人,但政治影響卻遠超實際所得。此舉震動了都護府,震動了西域,震動漢朝,直達長安。漢朝天子、重臣、百僚,數議而不決——光憑這點,日貳此舉就賺回“路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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