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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還是沉沉的,似乎沒有表情,又似乎就應該是這表情。
張譚捋須呵呵一笑,笑聲挺正常,只有注意到他的眼睛,才能發現一閃而逝的輕篾。
只有王鳳神色如常,只是眼裡掠過一抹奇怪之色。以他所知,這樣的應對,可不符合這位智囊的一貫表現啊。
杜欽神色不變,他雖雙目如盲,但眾人的表情,卻如鏡映心裡,微微一笑,道:“臣無良策,但有一人肯定有。”
這是什麼節奏,你推我我推他?
諸臣面露苦笑,天子無精打采,懶懶道:“不知杜欽所說何人?”
杜欽合袖一揖:“庶人陳子公。”
陳湯?!
一聽這話,眾人面面相覷,而匡衡的臉色則變了變。
為什麼變?無他,昔日的射聲校尉,堂堂關內侯,名震西域的陳湯,眼下變成了庶人,全因匡衡彈劾所至。
就在年初,匡衡上奏:“湯以吏二千石奉使,顓命蠻夷中,不正身以先下,而盜所收康居財物,戒官屬曰絕域事不復校。雖在赦前,不宜處位。”
丞相親自彈劾,這個面子天子不能不給,何況匡衡說的也是事實。於是,陳湯被免職奪爵,斥為庶人。
可憐的湯哥,兜兜轉轉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據說陳湯聞詔之後,只長嘆一聲:“朝中無人吶!”
其實,陳湯朝中還是有人的,只是,此時貴人尚在萬里之外。(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四章 【牛人就是牛】
杜欽的推薦,一語提醒夢中人。對啊!論對西域情況的瞭解,還有誰能比得上陳湯?嗯,其實甘延壽更熟悉西域,尤其是烏孫。因為此君不僅曾任西域都護,在早年,更曾以期門郎的身份,送馮夫人返烏孫。找他問情況是最好的,可惜,甘延壽已奉命出使,此時怕早已出玉門了。
“那就宣陳湯入見。”
陳湯被去職奪爵之後,就居於長安,雖然是個白身,卻是有錢的白身。皇帝雖然免了他的官爵,但念他曾在登基時出過力,沒有同意匡衡提出的查抄宅邸的要求。因此,陳湯雖然沒官身了,卻還是個有錢人。
可惜的是,雖然有錢了,但身體卻不成了。
當陳湯被宣進宣室殿時,艱難躬身屈臂,要行跪拜大禮——他以前是二千石,見皇帝做個揖就行,但現在是一介平民,那有多大禮就得行多大禮。
劉驁忙道:“陳君有恙在身,免拜禮。”
在等陳湯入宮的閒遐,劉驁也抽空了解一下這位老臣的情況。這時才知道,當年陳湯出征郅支,爬冰臥雪,落下風寒溼痺之症,兩臂不能屈伸。劉驁聞之不禁感嘆,看了匡衡一眼,卻沒在這位丞相臉上看出什麼愧疚感來。
匡衡當然不會有什麼愧疚感,他彈劾陳湯,是公事,陳湯有疾,是私事。公是公,私是私,豈能混為一談?
“湯,謝陛下聖眷。”陳湯深深稽首,致謝天子,然後,跪坐殿中。
劉驁示意內監將段會宗的求告公文拿去給陳湯看。
陳湯入見之前,其實也猜到幾分,畢竟這幾天朝野紛議,人在野,心在朝的陳湯自然知曉。不過,正式公文內容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因此看得很仔細。
在陳湯看文時,劉驁君臣都沒說話,各自安靜。有的閉目養神,有的端詳著手裡的笏板,研究其上記錄的條陳。那姿勢,跟後世玩手機的動作是一樣一樣的。
當陳湯放下公文後,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劉驁一臉希翼,滿懷期待道:“陳君可有良策?”
陳湯辭謝:“將相九卿皆賢材通明,小臣罷癃,不足以策大事。”
這話聽上去象謙遜,但君臣們心裡有數,這是人家心裡有怨氣呢。
劉驁溫言道:“國家有急難,陳君多籌策,習外國事,有何良策儘管說來,請勿推辭。”
陳湯也只是略微抱怨一下而已。天子不恥下問,事關國難,他自然不能推辭,奏對道:“臣以為此必無可憂也。”
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語驚四座。原本沉悶的氛圍,被這句龍捲風一樣彪悍的話盪滌一清。
陳湯,果然深得演講三味。
已經被這幾天沒完沒了的討論弄得頭大的劉驁聞言,頓時精神大振:“何以言之?”
陳湯站起,神清目明,成竹在胸,舉袖揚眉,侃侃而談:“夫胡兵五而當漢兵一,何者?兵刃樸鈍,弓弩不利。今聞頗得漢巧,然猶三而當一。又兵法曰‘客倍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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