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部分(第3/4 頁)
宜人咬著紅唇,用力點頭,臉蛋緊緊貼住阿姊的手臂。
“塞外不比長安,夏日如焚,冬寒徹骨,若是適應不了……”
飛燕破涕一笑:“男君放心,飛燕不是弱質之軀。縱是西南煙瘴之地,飛燕亦來去無事,況乎塞上?飛燕早有夙願,此生定要沿男君當年出使之路走一遍……飛燕還要謝天子成全呢。”
張放哈哈一笑:“好,很好,就是這樣的心態。我前面只說了上半句,還有下半句塞上風光,冰川雪原,也是長安難睹的美景。帶著這良好的心態,一路慢慢欣賞吧。”
珠簾垂下,張放卻沒有立即離開。他走到第二輛馬車一側廂壁,屈指輕輕叩擊兩下,柔聲道:“一路保重。”
車廂內也傳來兩聲叩擊,一個模糊的女聲傳來:“郎君……珍重。”
張放輕輕按在廂壁上:“放心,很快就會見面。”
一行人馬啟程,蹄聲與轆轆聲雜響,裹著淡淡煙塵,漸行漸遠。
張放負手遙望,久久不動。直到一騎從直城門飛馳而來,遠遠呼喚,張放才若有所覺轉過頭。
來騎是留守府裡的羽希,馳至跟前,來不及下馬便大聲稟報:“主人,陛下傳召入宮。”
傳召很急啊,好事還是壞事呢?嗯,沒關係,無論好壞,都不會影響既定計劃。
……
宣室殿,劉驁一見張放劈頭就是一句:“事不諧矣。”
一般皇帝對臣子說這樣的話,臣子多半大驚失色,軟癱在地也不稀奇。然而讓劉驁奇怪的是,張放居然面不改色,一副恭敬聆聽的模樣。
看來是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劉驁盯著張放臉色,緩緩道出因由:“母后召陽阿入宮,先責以飛燕之事,又逼問陽阿既往尚有何事隱瞞。陽阿不得不謝罪,最終被逼不過,將你當年從地道入長秋殿之事道出……”
張放神色如常,並不感覺意外。因為飛燕之事,王政君肯定會召陽阿公主責問,並且逼問既往還有什麼遮掩。如果不涉及自身利益,陽阿公主不介意為他隱瞞一二,但皇太后當面質問,若再隱瞞的話,一旦將來事洩,那就等同於跟他張放站一邊,與王氏為敵。這與陽阿公主的中立原則不符,她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不令人意外。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好罷,恭喜老虔婆又成功抓住了小辮子,且聽聽她開出什麼條件吧。
“這件事……很嚴重,至少母后認為很嚴重……”劉驁輕叩御案,有些遲疑,不知如何開口。
張放平靜道:“陛下但說無妨。”
劉驁輕咳一下,清清嗓子,道:“母后之意,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到北地郡任都尉,二是離京就國只能去富平。”
張放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嘆息歷史羈絆真是強大啊!真沒想到,兜了一個圈,還是沒能擺脫歷史上“張放”的宿命。就國(回富平封國)是不可能的了,兗州那邊不是他的基地。而摘星城雖也是封國,但聽劉驁的話就能明白,朝廷絕不會讓自己再回摘星城。可以預見,在自己離開中樞之後,王鳳必定會讓劉驁召回甘延壽、陳湯,另派國相、都尉,最後讓摘星城頭變幻大“王”旗。
“臣選擇北地。”張放的回答,與宿主的歷史選擇並無二致。
劉驁嘆了口氣:“少子,我向母后求情了,但是……”
張放深深一揖:“陛下回護之情,臣感銘五內。臣今後無法伴君左右,望陛下多加保重。”
劉驁身體前傾,嘴皮一動,剛想說“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找由頭把你調回長安”,但話到嘴邊,腦海裡閃過那日上林苑的情景,還是嚥了回去,心道:“母后說得沒錯,張少子太過膽大妄為,還是得敲打一番,就讓他在北地呆一陣子好好反省吧。”
張放一臉蕭索離開宣室殿,一路上碰到的內侍宮婢,無不遠遠躲著這位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君侯。直到走出北闕,貓腰上車,剛放下車簾,張放便捶墊大笑不止。
這叫什麼?瞌睡送來枕頭!很好!好極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北地郡似乎還不夠遠,若能再遠一點、路線再直一點就更好了,譬如……
這時車外響起一個聲音:“富平侯,皇太后有召,請君侯前往長樂宮。”
張放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打了個響指,太后啊太后,這是連被子都送來的節奏麼?
王政君為什麼召見自己,張放不用猜都知道,為了爽唄。終於捏住自己的小辮子,終於革去自己的卿位,終於把自己逐出長安這算是王政君與他多年暗鬥以來,最揚眉吐氣的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