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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盤打得還真是精啊。
張放趕緊合袖行禮,以遮擋嘴角的苦笑:“謝陛下……”
“不忙謝,還要辦一件事。”
“請陛下示下。”
“那個什麼趙宜主也好,趙飛燕也好,她不是喜歡跑麼,而且一跑就是數千裡,那朕便就如她所願……”劉驁眯著眼,盯住張放,薄薄的嘴唇吐出一句令人悚然的話,“東至遼東,西出陽關,南至百越,北至陰山。你任選一處,好好安置她。”
這一刻,張放袖裡的交疊的雙手捏成拳他當然不可能毆天子,純屬本能反應。
憤怒!控制!
他還是太小看劉驁了,確切的說,他還是太小看皇權了。一直以來,劉驁從未向他展示過天子之威,以至於他幾乎忘了,這是大漢天子!既使是一個在歷史上沒有多大存在感的天子,在他所處的這個時代,仍然是頂級boss,是no。1。
**oss發話,職員能怎麼辦?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遵從,要麼滾蛋。而放在古代,則是要麼遵從,要麼完蛋!
以劉驁與張放的關係,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小輕重全在一念間。劉驁最終放張放一碼,沒有追究他的欺君之罪責。但一碼歸一碼,區區一個舞伎也敢放天子的鴿子,豈能輕饒!你既然這麼想逃,我就讓你逃到天涯海角,不去也得去這就是天子的報復!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張放受雨露,而趙飛燕,則要承雷霆!
經此一事,可以想見,這對君臣往昔的親密與信任,已經一去不復返。
今日之事,如果早兩三年發生,張放恐怕也只能無奈遵旨。他確實可以用強制催眠使劉驁改變旨意,然而避得了一時避不過一世。他又沒法對劉驁洗腦。劉驁早晚也會想起這件事,到時直接下詔更是大條。所以,這件事終究是躲不過去的。幸好,現在的張放,已經有第三選項的實力。
張放又深吸一口氣,長揖到地:“臣,遵命。”
望著張放離去的身影,劉驁心裡一陣煩躁,向不遠處候命的端茶內侍招手:“茶來。”
內侍摸了一下茶壺,忙道:“陛下稍待,茶涼了。”
劉驁撥出一口濁氣,喟嘆:“是啊,茶涼了。”
……
告密者很容易就查出來了,畢竟受封關內侯是件大事。趙臨寸功未立,突然封侯,而是據說還是大將軍與皇太后一齊為其請封,輿論嘖嘖稱奇,認為是趙臨抱上了王氏大腿,無不豔羨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公主家令好運。
只有張放知道,趙臨不是抱大腿,而是真的立了“功”。就為了拿自己一個把柄,王氏就送了一個關內侯,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趙臨!”張放在一張紙上寫下這個名字,然後劃了個叉。他早有預感,這個趙臨是個不可控因素。然而他屢受陽阿公主恩惠,在公主拒絕之後,實在再難開口要人,無法對其實施催眠。只能選擇相信然而事實證明,人心這個東西,是最不可靠的。他被一個小人物陰了一把,遊走於王氏刀鋒邊緣十年的平衡也終於被打破。
彪解請纓道:“主人,請讓我去結果此獠。”
張放搖頭,劉驁今天的談話已經表露得很清楚了:一年俸祿。也就是說,一年之內,只要這個人還是關內侯,就不能動。當然,張放絕不會真讓此人逍遙一年,但也不宜馬上動手。
張放擱筆,拿起紙,兩手一分,“趙臨”二字裂成兩半,飄然落地:“不急,等時機一到,該死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將計就計】
三月的長安,綠柳抽芽,渭水清澈。渭橋兩岸,又是滿目離人。
這一次,餞別的人群中,多了一位列侯富平侯張放。
三輛廂式馬車,二十個少年扈衛,加上七八名可靠家僕,由家丞陶晟帶隊,這就是張放為飛燕西行的配備。
陶晟雖然有過,但熬不過酷刑並不丟人,加上他也並沒有洩漏關鍵機密,事後也主動認罪。所以張放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這次帶隊重回西域,即是對他的懲罰,也是考驗。陶晟焉能不知,感激之餘暗暗發誓,豁出性命也要安全把人送抵目的地。
此刻,最前面的馬車裡,飛燕撩開車簾,正紅著眼圈,牽著張放的手不捨得放,低泣道:“是妾身之過,連累男君……”
張放搖頭:“如果勇敢也是一種過錯,這天下何事無過?”
飛燕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張放對倚著飛燕的宜人道:“好好照顧你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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