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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見。陳湯有兩個建議:若是歸家心切,可由交河壁派出一隊人馬護送入關。二是先到都護府,再將養一段時日,再由都護府派人護送入京。
雖然提出兩個選項,但陳湯私心卻希望張放能選第二個。他很想跟這位張公子多相處,看看還能挖出多少好東西。不過他也是知道,經過這樣的歷險,任誰都會格外想家,更何況還是個不滿十四的少年。而且無緣無故,誰願到都護府那樣的邊荒所在。
但出乎陳湯意料,張放聽完,幾乎沒有多少猶豫,很痛快地選擇去都護府,著實令陳湯驚喜不已。只要張放答應去就行,至於原因,陳湯也不去多想,反正這少年心思挺深,他也猜不透。
的確,張放的心思,陳湯絕對猜不到,但陳湯的心思,張放卻心裡有數。因此,他以“須當面向都護致謝,以及都護府護送入京更安全”的理由,否決了鄧展的勸阻,決意西行。
張放一行,傷勢有輕有重,重者自然需臥車,而輕者為防傷口破裂,也不宜顛簸,所以全都坐車。陳湯甚至把自己的車駕都讓出來,給張放與他的侍女乘坐。
張放自然是老實不客氣,因為他這一次是來助陳湯的,坐車太應該了。
曹雄、鄧展、林天賜、韓氏兄弟、青琰、宗巴、阿里穆等俱隨行。只有唯一倖存的府衛三才,因為斷臂傷太重,留在交河壁將養,等張放返回時再接他。
這其中,李忍因傷重無法行動,鹿奴隨身照料,初六護衛,故未能同行。同樣,渠良也因重傷未愈而臥榻難起,留在了交河壁。只有韓重,雖然傷勢不輕,但仗著年輕、底子厚,死活不肯留下。他的原話是“我是公子的僕從,公子去哪,我當然就得跟到哪。”
於是一同上路,好在路途不遠,氣候宜人,又有醫工沿途照料,量無大礙。
一路西行,張放抓緊時間學習匈奴語。如果說最初學匈奴語是格於形勢,不得不學,那麼如今學習,就是為了接下來的重大行動而做準備。這西域,他要呆的時間,怕是不短。
張放的“外語老師”有兩個,林天賜與宗巴。嗯,現在這個獨眼蒲類人,已經幸運地成為富平侯世子的扈從之一了。
林天賜教得比較系統,包括匈奴人的禮儀、忌諱、稱謂等等。而選擇宗巴,則是考慮南北口音不同——匈奴語也有口音問題。林天賜是西北口音,宗巴是東北口音,而且這是他的“母語”,口音更純正。
張放對自我的要求是要麼不學,要就學全嘍。
張放在學習,同樣也沒讓韓氏兄弟與青琰閒著,督促他們既學胡語,又學漢字。這是張放在有意識培養身邊幾個少年。現在的他(她)們,或許平平無奇,但誰又敢斷言,若干年後,經過學習與摔打,未來的大漢舞臺,沒有他(她)們的一席之地呢?
張放不光有老師,也有同學,那就是陳湯。
陳湯也在學匈奴語,這是必須的。漢朝全面掌控西域不過二十來年,而匈奴控制西域卻遠不止二百年,匈奴語可以說是西域的“官方”語言。不會這個,還真沒法與西域諸國打交道。
而要想讓漢語在西域大行其道,不光靠文化、經濟的優勢,還需要時間來沉澱。
這一日,隊伍行至西海(博斯騰湖),行程已過半。日影西斜,又到宿營時。
張放跳下馬車,登上附近高坡,眼前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湖,大片大片的蘆葦,連綿不絕,似乎長到天邊。許多不知名的水鳥在湖面起落飛掠,鳴叫聲聲,令人心曠神怡。
青琰與韓氏兄弟等扈從也先後登高,俱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一時無聲。
打破這寧靜的,是快馬蹄聲。
張放回首,見到是一個背插小旗的騎士,認得這是警戒前哨。但見哨騎穿過長長的車馬隊伍,馳至陳湯馬前,似乎說了些什麼。
過了一會,陳湯帶著幾個扈從匆匆登高,對張放道:“前哨來報,焉耆國王捭盧塞,攜臣子前來迎候。公子不妨與湯前往相候如何?”
焉耆,西域大國之一,人口達數萬,而且佔據絲路要道,是大漢經營西域,必須搞好關係的重要邦國之一。
張放頷首,望著陳湯及其扈從的馬鞍與馬鐙,認真道:“這些物件最好取下,能保密一時算一時,別弄到我大漢軍隊還沒裝備,卻讓胡人先裝備上了。”
陳湯一省,連道有理,一邊吩咐扈從摘下鞍鐙,一邊略帶歉意對張放道:“此物為公子所造,湯不告而制,實為不妥,望公子……”
張放擺擺手:“無事,東西就是拿來用的。這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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