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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心中的想法,推讓爭執了半晌,見他始終不肯鬆口,只得嘆息一聲,握了他的手,極誠懇地說:“逸軒,我原來真是看錯了你。我是戶部的官兒,你們行伍上的事,我也幫不上。若是有別的什麼難處,今後儘管來找我。只要我能說了算的,你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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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卓凡回到家中,向圖伯要了杆小秤,在自己屋裡插了門,從櫃子裡取出剩下的那些銀錠金錠,做了一番稱量。那些銀錁子,果然是十兩一個的官錠,一共二十三個,也就是二百三十兩銀子。兩個金錠,每個都是四十兩,按照當下金銀一比九的官價,要值七百二十兩銀子。這樣加起來,有九百五十兩,再加上那些金鎊和一點散碎銀兩,他居然也有了一份過千兩銀子的身家。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站起身,從櫃子裡取出昨天在圓明園中揹回來的包裹,小心翼翼地開啟——真正嚇人的東西,是在這裡!
他開始一件一件地輕輕整理。先把那三個銅製的獸首取出,仔細端詳了好一會,想到後世,僅僅一個兔首在國外拍賣,就引起了那麼大的風波,不由得感慨萬千。昨天的拍賣會上,他只見到這三個獸首,其他的那些,多半是被洋兵私自藏匿了起來,不曾上交。
剩下的是書畫。他先將完好無缺,未曾汙損的挑出來點了點數,一共是十四件。再將或是破損,或是弄髒的數一數,是八件。
件件都是瑰寶啊——關卓凡有些激動,眼眶都有點潮溼了。他雖然是學歷史的,對這些文物的知識最感興趣,頗有涉獵,但他畢竟不是收藏的行家裡手,並不能準確地叫出每一件東西的名稱,也不能準確地判斷每一件東西的價值,然而它們都是皇家的藏品,其中的大部分,想必在後世已經散佚流失,珍貴之處,那是不用說的。
他想起拍賣時一名英國軍官所說的話“這些畫連透視和立體感都沒有!”,不由得鄙夷地搖搖頭:這幫鬼子還真他麼是粗胚。對他們來說,不在畫布上堆起寸許厚的油彩,那還能算是畫嗎?
看著面前的這一堆國寶,他又有些發怔:這些一共用了十個英鎊買來的東西,隨便挑出一幅,在後世都要以億元來作為計價單位吧?這麼多加在一起的話,別墅,豪車,遊艇,私人飛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啊,美女就更是不在話下了……
就這麼心馳神往了好一會,才從幻想中收回了心,自失地一笑,把面前的書畫重新分揀了一遍——叫不出名字的,不記得後世的下落的,收成一堆,這些是不能出售,要儲存下來的。能叫上名字而又確知後世仍存留在“一箇中華”範圍內的,收做另一堆,數了數,一共是九件,那幅絹本的《搗練圖》和梁楷的《六祖伐竹圖》都在其內,而其中異常珍貴的,還有北宋黃庭堅的一幅草書,和東晉顧愷之的大作《女史箴圖》。
這九件東西,會在機會合適的時候,換成銀子,為他所圖謀的大業,助上一臂之力。
第二章 勝四叔給了新差事 (二更)
英軍和法軍,已經從城內各處撤走,只佔據了城北的一部分地方,這是關卓凡原來不知道的。即使是所佔據的這部分地方,也主要是作為議和談判的籌碼——也就是說,英法聯軍現在把京城作為被綁票的人質,要逼迫朝廷儘快簽署和議。
仗是暫時不用打了,關卓凡便開始打聽驍騎營的去向,這些日子沒見到阿爾哈圖和老蔡,倒讓他有些想念了。然而打聽的結果令人失望,戰事結束之後,驍騎營的大部已調往熱河行宮,看來一時半會,跟這兩位是見不上了。
不管怎麼說,京城的市面兒上畢竟又開始活泛起來。關卓凡由圖伯陪著,僱了一架推車,花了半天功夫,在街上採買了整整一車東西,到晌午時分,才回到家裡。
到了家,從車上卸下幾樣,讓圖伯搬到正廳,其他的大部分,留在車上,讓車伕在門口等著。
白氏見到正廳桌子上琳琅滿目擺開的一大堆,又是吃驚,又是歡喜,又是心疼,輕聲埋怨道:“卓凡,怎麼又瞎買東西啊,就算你攢了點錢,也不能這麼一下子花光啊。”小福帶著小芸,也跑過來看熱鬧——實在是家裡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買過這許多東西了。
關卓凡笑了笑,指著說:“這一包是給小芸的,都是些吃的玩的。這幾匹布,讓圖伯和小福做幾身新衣服穿。這幾塊時鮮的料子,嫂子你留著自己用。還有這些——”開啟了一個包袱,裡面包著些女人家用的香脂水粉之類的東西,“都是徐鳳記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多買些,你挑著使。”
白氏看得呆了,好一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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