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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通例”的西洋財務制度——近現代財務制度,即“資產負債表”、“損益表”那一套東西。
事實上,這也並不是幌子,這確實是關卓凡把美國人塞進“國企股”的最重要目的之一。
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有同樣重要的一個目的:在建立近現代財務制度的基礎上,請美國“客卿”替我“看家”,解決導致原時空洋務運動最終失敗的一系列痼疾:新式企業效率畸低、浪費、貪汙、內部人控制、公私不分、化公為私,等等。
同時,還要達成另外兩個目的:
一,在工業化的程序中,確保中央對國有企業的控權制,進而確保中央對整個近現代化程序的主導權,防止地方坐大。
二,防止在“階級”的意義上,出現“官僚資產”這個東東。
從頭說起吧。
中國實現工業化、完成近現代化,關卓凡並沒有把希望放在一個“新興資產階級”上面。
首先,從宋朝開始,中國那些叫人意淫的“資本主義萌芽”,實在是太過“萌芽”了,把這些“萌芽”培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資產階級”,實在事倍而功半,根本不曉得猴年馬月方能收功?
我又不能拔苗助長。
中國的周圍,群狼環伺;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
一句話:時不我待。
其次,未經過大規模的社會革命,新的資產階級,必定大部分脫胎於舊計程車紳階級——這個士紳階級,是關卓凡最不順眼、最不放心的一件東東。
士紳階級,自祖龍行郡縣制以來,起於兩漢,士族、庶族交替上場,到了宋朝,終成龐然巨物。之後一千年,這個階級成為中國實際上的真正統治者;而皇帝,說的好聽點兒,算是這個階級的“代言人”,說的不好聽,其實就是這個階級的一個“高階打工仔”。
士紳階級和國家、社會的關係,本質上是一種零和關係——這個階級的貪慾和胃口是沒有止境的,當他們的體量,膨脹到整個國家、整個社會再也無法容納的情況下,原有的政治、社會架構無以承受之重,終於轟然坍塌,於是便改朝換代了。
身為“代言人”和“高階打工仔”,皇帝對國家的統治,不能不依靠士紳階級;但同時,又不能不努力抑制士紳階級的胃口。當皇帝足夠強勢,能夠控制住士紳階級的胃口不過分膨脹,王朝便得以延續,說不定還會出來個什麼“盛世”、“中興”。
不過,皇帝的能力必然逐代遞減,同時,士紳階級的體量又必然逐代增加,此消彼長,終有一天,士紳階級的個頭,會擠爆整個國家、社會,同時,也把皇帝擠下寶座。
改朝換代的過程中,一部分士紳也會跟著倒黴,但作為整個階級而言,無所謂,換一個“代言人”和“高階打工仔”罷了。
關卓凡不打算繼續充當這個階級的“代言人”和“高階打工仔”了。
如果由得士紳階級自然演變為資產階級,那麼,這個“資產階級”,必然會是“官僚資產階級”。
中國的近現代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並同時一而再、再而三地證明了:這個“官僚資產階級”的本性,和其前世——士紳階級,根本無二:和國家、社會的關係,就是一種地地道道的零和關係。
對於財富,普通資產階級之著力點是“創造”,官僚資產階級的興趣卻僅僅是“佔有”——不論是哪個階級的財富,也不論採用什麼樣子的手段。
清末,社會新增長的財富,主要源於近代化、工業化的嘗試和努力,這部分財富,自然而然成為官僚資產階級最主要的侵奪物件。
這部分財富,名義上大多屬於國家。因此,某種意義上,清朝之亡,正是士紳階級和從中成長起來的官僚資產階級要更換“代言人”了——他們已經完成了對“國有資產”的侵佔,為了固化既得利益,必須幹掉這些財富的原合法持有人。
北洋政府,官僚資產階級進一步坐大;國民政府,官僚資產階級乾脆直接掌握政權。
我們都看見了這兩個政府的吃相,也看見了,他們是怎樣一前一後,被歷史和人民拋棄的。
官僚資產階級,真正是亡國滅黨的大殺器,是關卓凡必須嚴防死守的一樣東西。
上文已經說過了:要防止在“階級”的意義上,出現“官僚資產”這個東東。
關卓凡的如意算盤是,除了一部分“開明士紳”轉化為“資本家”外,士紳階級的大部分成員,在工業化、近現代化的過程中,其生存空間,被一股新興的強大力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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