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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衛涼川。”
“合圍之時,襄王的府兵,‘貪功’之下,將這些赤勒騎兵,放入我中原腹地,一可以擾亂中原;二卻是借我們的手來將他們盡數除去——天可憐見,除了我們殲滅的那一支,不知還有多少零散的赤勒騎兵在西北腹地遊蕩,這些潰兵一日不除,西北永無寧日。”元祈凝視著虛無的遠處,語氣很是沉鬱,他想起西北的民家,那般清苦寒傖,心中不禁一痛——
這樣凋敝的百姓人家,能禁得住如狼似虎的殘兵浩劫嗎?
宸宮 第四卷 第七十章 真相
風從帳篷縫隙吹過,燭光一片飄搖,明滅之間,少女清冽的笑聲,在帳中漾出奇妙的樂曲。
“你笑什麼?”元祈困惑不解。
柔華燭光之下,少女的容顏,越發晶瑩剔透,如冰雪寒玉,顧盼之間,神光流轉,元祈只覺得一陣目眩——
平日裡見慣的,又何至如此呢?
他微微自嘲,卻聽得晨露淡淡笑道:“陛下真是目光如矩,只是有一樁,您未免有所疏漏!”
她花瓣一般的柔荑輕拂,將案間的羊皮圖卷收起:“世上有好些難題,歸根到底,仍要著落在人的身上——陛下您忘記了整個事件中,最為關鍵的一個人。”
“是誰?”
“韃靼的忽律可汗。”少女輕輕嘆息,從唇邊劃過那個熟悉的名字。
時光荏苒,那些恍如隔世的人和事,在她的眼中染上黯然風霜,除了悵然,別無可說。
“忽律其人,的確如皇上所說,狡詐如狐,可是,他亦是草原孕育的蒼狼之子,本性中的剽悍強勇,是無法去除的——眼前這一絕好機會,他忍住不出手?”
晨露款款說道,眼中越見深邃,方才的惆悵,如這草原的夜風一般,來去無影。
元祈悚然一驚:“他意欲何為?”
他也是天分極高的人,電光火石的,已然想到了一項可怕的現實“他竟是在圖謀整個北疆!”
皇帝怒極,振衣拍案而起,有幾枝蠟燭受不得猛擊,終於熄滅。
火影重重之間,帳中一片死寂。
“也不盡然,若是陛下反應及時,他便取了幾個重鎮,也就罷了——朝廷經此挫折,斷不能對他再行征伐!”晨露仍是一片平靜,她廣袖輕舒,將頹倒的蠟燭扶起,眼中一片淡定。
“朕誓殺此獠賊——他難道真已經帶兵潛入這西北內地?!”皇帝有些不可思議,為對手的瘋狂大膽而暗自心驚。
“忽律酷愛險中求勝。一則,他有自信不被發現;二則嘛,我們這裡少不得有他的‘友人’有什麼事,一隻信鴿,便高枕無憂了!”她眼中波光一閃,剎那間,凜然不可逼視:“微臣不才,願親自去一控究竟!”
“你知道忽律的人馬駐紮在哪?!”元祈先是一驚,接著便是怒氣橫生——
“忽律那邊,正是龍潭虎穴,你如此孤身涉險,想白白丟了性命不成?!”
“忽律可汗還取不了我的性命。”少女聲音輕微,卻帶著不可逆轉的固執。
“你把地點告訴朕。朕帳下高手如雲,用不著你!”晨露垂首無言,元祈又急又怒,卻也拿她無法。
兩人對峙了良久,晨露襝衽一禮,竟轉向而出。
元祈一楞之下,欲要伸手挽留,卻只扯了一個空
。轉眼間, 帳中又是寂靜無聲,惟有佳人的淡淡冷香,在昏暗中,若有若無的縈繞不去。
夜色蒼茫,草原上仍是微有涼意,天邊繁星閃爍,只聽得四下裡,小蟲鳴叫不絕。
此時三更已過,一個不起眼的山坡之下,有一人黑衣蒙面,正倏然飛奔。
她身法極快,持劍而去,如雲間飄搖,煞是好看。
到得山後,只見一朵朵大大小小營帳,在黑暗中悄無聲息,黑黢黢一片,宛如 猛獸伺伏。
營帳不起眼,崗哨卻暗中嚴密,這一路極是難行,到得帥帳之前,她俯身而過,身法如同鬼魅。
帳中仍是燈火通明,門中有守衛肅立,只得繞到側面,將帳幕劃開一條縫隙,才聽得輕輕人聲。一道聲音,威儀一百萬,卻又很是熟悉:“先生,我此番是否太過行險?”
是忽律!
晨露心中微微激動,卻聽那謀士樣的人答道:“可汗此次,也是無奈之下的妙著,只是天朝皇帝雖是年輕,卻素有英明果敢之名,此番御駕親征,卻是不得不防啊!”
“倒是比他父親有出息……”忽律可汗哼了一聲道:“穆那上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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