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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同悲。
銀光所過之處,堅硬的山壁碎屑般紛飛,山谷間泛起一陣動人的晶白雪花,恭蕭飛鳥般盤旋于山壁間悠然落下,兩方崎嶇不平的山壁讓他削得宛如明鏡般晶亮,恭蕭略走了幾步,讓他找著了躲在裂縫裡避風雪的獵戶們。
「恭蕭先生。」除了一名獵戶受傷頗重之外,其餘的獵戶大約是天生的皮粗肉厚,皆是些小小的皮肉傷,其中一名像是領頭的獵戶拉著恭蕭更往裡走,裂縫間似乎別有洞天。
「怎麼了?」恭蕭好奇,摸了摸山壁,凍徹心肺,難怪山壁會讓他削得像鏡子般晶亮,這整座小山完全是厚重的冰雪堆積而成。
「裡頭有點東西……。」那名獵戶遞給他一盞火把,神情語氣顯得有些惶恐、有些尊敬,恭蕭望了他一眼,接過火把更往裡頭走去,山縫有些窄,一個人勉強能透過,擠了過去後,忽然間豁然開朗。
「這個……。」恭蕭瞪著眼前的景象驚疑不已,一名白衣白髮的年輕人,牢牢的被封在冰壁裡……
燈火亂顫, 放下公文,細指輕掐燈芯挑了挑,火光立盛。盯著燈火半晌,廉雨微嘆一口氣,他覺得累了,這是一種種不明白的疲累,心境上無法渲洩的無奈。他是個聰明人,冷眼看著局勢,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就算嘴上不說,也無法掩蓋那個事實,即是不管他們再怎樣努力,大宋,遲早敗亡。
廉雨不明白,為什麼已經到了這個局面,大宋,仍是這樣不思進取,朝野間,難道只有他世伯申屠老爺子一人看清了真相,盡最大的努力維繫著這一切得來不易的安寧,廉雨有時很想就這樣冷笑兩聲放手不管,讓大宋就這樣消失,但只要看到申屠老爺子及其他仍為了百姓而努力著的人,廉雨又辦不到,看來,他還是不夠冷血啊……。
「大師哥……。」楚坷輕敲了敲門,廉雨望了他一眼笑了起來,這麼多年過去,兩人皆成長了不少,唯一不變的依然是這份深厚的兄弟情誼。
「雲南傳來炎變,齊紹山來信詢問,要不要派人手過去幫忙。」楚坷沉靜的問著,洗脫了那份少年時期的青澀,楚坷不再像柄直挺的槍桿,而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劍,因為未出鞘,更隱藏了無限潛力。
「雲南插天嶺……你想到了什麼?」廉雨凝視著楚坷,他們太熟悉彼此,就算楚坷再面無表情,他仍是能讀出他心底那份激動,該說,連他也隱隱的燃起一些期待。
「也許……也許能找到戚大哥……,當初不就是因為突然的一場鉅變,戚大哥才會音訊全無,或許……。」楚坷掩不住一絲絲激動。當年,戚夏歡突然遭逢打擊,走火入魔一夕白髮,瘋了似的帶走顧迎秋的屍首,等他們追到人時,顧迎秋已經讓他沉進沉淵寒潭,而戚夏歡則在雲南插天嶺上失去蹤跡。
依廉雨的推測,也許顧迎秋還有一線生機,戚夏歡則是為了他去尋回這僅有一點的希望,眾人原以為最長不過就是一年牛載,戚夏歡便會返回,豈知道一等,便是十六年過去。
「你以為……十六年了,戚夏歡還活著嗎?」廉雨苦笑,楚坷咬著牙不語。如果這是報應的話,無疑太殘忍了,就連死也天各一方。
唐漠兄妹三人,靜靜跟在雲丹身後,好奇的不停張望,這座聳立於沉淵上的薇苑,有股說不出的仙氣,還有隱隱約約滲出的哀愁。
「大哥,你認得這個什麼尉遲將軍夫人啊?」唐果揪著唐漠衣袖小聲的追問,唐漠雖然年紀不大,不過在外頭惹的風流帳,讓唐隆月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點像誰?
「我不認識啊……。」唐漠否認得很心虛,唐悽、唐果二人挑挑眉,一副打死不信的模樣。
四人走上鐵索橋,唐果好奇的忍不住頻頻張望,老天像是感應到她的期望般,濃霧漸漸飄散,透了股暖洋洋的日光下來,寒潭池水清澈,映雪殘銀光一閃,唐果深吸口氣低呼一聲,沉於潭底的那人,隱隱約約瞧不真切,只能見到他長髮隨著池水輕輕柔柔的搖曳,略白的膚色看上去不像活人,但也不像死了,就似一抹形容不出的景象,看過便深深烙在心底,再也遺忘不了……。
「這人……生得真好看……。」唐果攀在橋邊喃喃自語,唐悽瞅了她一眼,跟著望了望潭底的人,再回頭看了看唐果,很肯定的點點頭。
「嗯,確實比你好看。」唐悽低聲笑了起來,唐果本想應和,忽然又覺得不對勁,眉一挑,圓眼瞪大,斜風細雨便掏了出來。
「死唐悽,你竟然說死人生得比我好看?」一見到唐果翻臉,唐悽跑得比誰都快。即使他再內向、靦腆,跟唐漠、溫開混久後,欺負自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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