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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很冷的，會把小寶寶凍壞。”於是他退縮了，但很快他又要下去，父親出來了，父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抱著他往雪地裡走，把他放在雪地中間，他激動地碰跳著，一個大孩子從地上揉一團雪朝他扔過來，他便也彎腰拾一把雪，他可不敢扔向大孩子，他朝父親看了看，又朝母親看了看，發現父親笑呵呵，而母親卻大叫著讓他回來，他便把雪扔向父親。他凍得甩了甩手，一個大孩子用力拉了一條樹枝，雪嘩嘩往下掉，他也想去拉，父親抱著他走到樹下，他夠著了一根帶雪的樹枝，使出吃奶的勁一拉，雪同樣嘩嘩地往下掉，還彈得他和父親一身雪，他嘻嘻地笑。以往他也不是沒見過雪，那時他還被母親抱在懷裡不能獨自下來走路，他只在母親的懷裡驚訝地動了動身子，發出“嘿嘿”的聲音。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7

他和一群孩子玩，有的比他大很多，有的和他差不多大，他和其中一些看起來溫和的孩子接近，他們交換彼此手中的東西，觸控彼此身上的衣服，他穿著開檔褲，當中有些是小女孩，那女孩子漸漸發現他的不同，因為他尿尿是站立著的，有個東西像小雞的頭，小女孩試著去觸控他那裡，他也發現小女孩是蹲著尿尿，他也想學那樣，他還有意無意去看女孩的那裡。假若這時有大人或大孩子看見了，他們會哈哈大笑，小女孩被她自己的母親嚴厲叱呵，小女孩哇地一聲哭了，她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之後他和她均被大人們告知男孩與女孩的區別，女孩的媽媽還對女孩說：“以後千萬別看男孩子那裡，會很羞的。”他也被母親告知：“千萬別偷看女孩子尿尿，眼睛裡會長刺的。”

之後他和她還是會忘記忠告的。直到他和她都穿上了不開襠的褲子，並被一次次勒令不能再像小時侯那樣隨便在外面和有人的地方尿尿，必須去廁所裡。

在他和其他孩子玩的時候，會突然有些大孩子或和他差不多大但比他更有力氣的孩子推他，甚至是打他，他會去還擊，但比他太大的孩子，他無法抵擋，他只能哭，或許母親父親能及時趕來叱呵那些大孩子，或許他要自己面對，與同他相當的孩子發生衝突了，他發揮不好或反應與膽量不行，他被推倒在地，他嘗著挫敗感，還同時哭著，或者他打贏了對方，嘗著勝利感，之後，他再看見這些比他明顯強大的孩子在一起，他會選擇躲著他們，和自己相當的，他或許想著要贏回來，他也發現那些女孩子對他是沒有威脅的。

父親能給予他膽量，當父親帶著他出來玩時，沒有大孩子像以往那樣騷擾他。在他眼裡，父親是高大強有力的。父親身上區別於母親的男子氣和父親剛勁的聲音令他具有安全感和誘發他自己的力量感。這時的母親再去抱他，他起初會有些排斥，但很快又依戀了。父親有興致時還教他打拳，父親擺一個姿勢，揮出一拳砸再前方的空氣上，隨之大喝一聲，父親一面朝他笑，他也跟著擺姿勢，跟著大揮一拳，嘴裡大喝。母親看他和父親玩得開心，似乎還有些嫉妒。

時間到了，父親和母親不得不為生計著想，再過幾年家裡的房子也要重新裝修了，他們決定外出打工。他還小，未滿上幼兒園的年齡。

在父親和母親要離開的這一天，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裡，父親和母親在房裡忙著些什麼，他跟著轉圈圈，終於，母親停下來了，把他抱在懷裡，吻他，母親的眼睛有些溼潤，他也不出聲地安靜下來，母親給他說以後要聽爺爺奶奶的話，他不太理解，父親也過來抱他，父親不多說什麼，父親對爺爺奶奶去交代什麼事情，然後奶奶把他抱出去玩了，在外面像往常一樣玩累了，他回到家裡，沒見到母親和父親，他還不以為然，等天黑了，還沒見到母親和父親，他問爺爺奶奶：“奶奶，媽媽呢，爸爸呢？”奶奶笑著說：“他們出去打工了，他們給你賺錢錢，等過年了就回來，給你買好多東西。”

他還未完全理解或反應過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到一家三口的房間裡找母親父親，卻仍不見，他跑到屋後，喊著“媽媽，爸爸”，奶奶出來拉他回去吃飯，再次告訴他“媽媽和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他們現在回不來了。”他哇地大聲哭起來。哭得那麼傷心。奶奶去抱他，他也掙扎。等他哭夠之後，他餓了，還是會吃飯的。半夜裡醒來，他或許會大聲哭，會許不怎麼哭了，但他一定難受在心裡，那是一種真實的難受，相比於母親父親，爺爺奶奶讓他感到乏味，等第二天早上醒來後，他是不再會因為母親父親的離開而哭的，早上他的心情還好，但上午又被奶奶帶出去玩時，他會努力地試圖從那些父親母親一樣的年輕人中找到自己的父親母親，但徒勞，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