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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的丈夫看,那還情有可原,可你這到底是做給誰看?你覺得自己很可憐很悽慘?你的行為,傷害到的只有你兒子而已。
她最低潮的幾年過去,我也慢慢大了。隨著她開始恢復熱情與活力,我也和她親密了很多。我是愛她的,除了她是我母親這點,後來她也的確對我很好。可是好並不能抹殺掉一切,兒時那段經歷給我的印象太深,我沒法忘記。
有人說,明明是一家人,是血肉至親,為什麼還把這種小事記得這麼清楚?未免太不孝順了。我不知道什麼是小事什麼是大事,我只明白,傷害就是傷害,不管它多麼細小,不管它來自多麼親的人—— 有時至親的人造成的痛苦,遠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人就是這麼矛盾的生物,我愛著她,可有時我也恨著她;少年的時候,我更多的是戴上了假面具和她相處,直到成年離開她後,那層隔閡感才慢慢褪去。這也許要感謝時間和距離,是時間沖淡了傷痛,是距離使我只懷念她的好。
這暗室恐懼症時不時會發作,所以我以前一直不敢關燈睡覺。平時普通的黑暗還勉強沒問題,可今晚這種大面積停電、再加上老媽又不在家的情況,我就知道會出事。最嚴重的階段就是考上大學以前,後來慢慢減輕了很多。不過最奇怪的是,在我二十七歲那年的新年之後,不知什麼原因,這怪病幾乎再沒犯過了—— 你看現在,我是多麼神志清醒,活蹦亂跳。
“周越霆,你睡著了?”
一聲問話把我從沉思中喚醒,洛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起身來。
“啊,沒有,發了會呆而已。”
他朝我伸出手:
“起來吧,別坐那兒了。現在這麼晚了,你就在我家睡了吧—— 別誤會,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就不趕你回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算是明白了。我回來這個時空是來幹嘛的?是來給他和韓夕言當救火隊員的啊。
唉,真他媽惆悵。
集體大逃亡
21
第二天起來照鏡子,才知道老子的狀況有多麼慘烈:從耳根到下顎、脖子、手背到手腕,蔓延著無數條清晰的抓痕。
我在洗手間裡愁眉苦臉地瞅著鏡子,拿著張毛巾顫巍巍地往臉上擦,結果一不小心碰到痛處,在那裡呲牙咧嘴狼狽不堪。
“大清早做什麼臉部運動! ”洛雨拿著牙刷柄戳了戳我的背:“喂,你很礙事哎,站旁邊點去!”
我憤恨地指著脖子上的傷,用無聲的視線狠狠地鞭笞他,試圖喚起他泯滅的良知—— 有沒有搞錯,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啊!他歪著頭看了我半晌,突然一把搶過我手上的毛巾,臉一側:
“低下來點!”他用著命令式,“沒事長這麼高幹嘛,浪費糧食!”
現在的洛雨不過一米七左右,我理解他嫉妒又羨慕的心情,哦哈哈哈。
他對我暗爽的表情貌似相當不滿,於是手上一使勁,老子頓時嗷嗷亂叫。
“啊呀,”他一副吃驚的表情,“手滑了!”
無恥!
我在心裡默默地想。
整個早讀期間,亮子幾乎都把身體轉向我,彷彿我這邊才是講臺。他瞅著我上下左右打量了數次,看得我心頭火起: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你一直戀戀不捨地盯著我幹嘛?”
他“嘖嘖”地砸了半天嘴:
“老周,你這傷是咋了?強暴未遂被人反抗給抓的啊?”
我滿頭黑線:
“你給我滾!”
媽的這群小子,還講不講精神文明瞭?怒。
體育課的時候,我磨磨蹭蹭走在最後,直想不去了—— 上次逃掉沒來上,今天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咆哮的體育老師。
一步一步地蠕動到了操場,卻見體育老師難得的滿臉喜色,嘴巴咧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今天先做準備體操,然後大家自由活動!”
“譁”,人群幾乎炸鍋,歡呼過後紛紛打聽:
“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今天這麼好?”
家就住校內的一同學在身後神秘地低聲道:
“他老婆有事回孃家了,他就有如那出籠的小鳥啊!”
“哦——” 眾人聽見這回答,都恍然大悟地點頭:
“原來如此,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齊刷刷站了長長四行的隊伍,被體育老師命令兩行兩行地面對面,做熱身運動。鍾子倩剛好面對著我,一套操做下來,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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