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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一共只有四個碗,兩個裝米飯的碗,還有一碟炒蛋一碟煎火腿。白忻卉和段輕哲面對面地在餐桌上坐下,開始吃午飯。
這種感覺有些怪異,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面對面地坐著吃飯,彼此沒什麼話要說,餐廳裡安靜地只剩他們的呼吸聲和咀嚼食物的聲音。那時候他們的面前擺的遠遠不止這兩道菜,基本上每餐都有五菜一湯的標準。這還算是非常節儉的標準了,即便段輕哲以無慾無求出名,他們段家人吃飯的時候,餐桌上也要滿得琳琅滿目才是。
這叫什麼?用南方人的話來說,這就叫派頭。代表了他們的身份與地位,即便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這種待遇也是不能減少的。
那時候的他們,吃著山珍海味、頂極食材,明明生活富足奢侈,卻感受不到一點愛的味道。遠不如今天這樣坐著,雖是粗茶淡飯,食物少得可憐,兩人卻因為心繫彼此,而更覺食物香甜。
所以說,吃也是一門藝術,與人的情緒息息相關。心情好的時候,食糠咽菜也覺得幸福,心情差的時候,鮑參翅肚都覺得無味。
白忻卉一下子又覺得,自己真是個幸福的女人,如果太貪心的話,或許連現在的幸福也保不住。人生總有那麼多的不如意,哪能事事都隨自己的心,如果一有不如意便放棄經營感情的話,也許到死也找不到真心完美的人。
她一面吃飯一面偷看對面的段輕哲,就像少女第一次和心儀的男生約會一般,越看越覺得滿意。到最後連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了,覺得花痴過了頭,才強壓下了目光,安靜地把飯吃完。
吃過飯後,段輕哲便想要上樓去休息。他昨天折騰了一晚,基本沒有合過眼,這會兒就有些撐不住了。白忻卉卻還惦記著吃飯前沒說完的話題,扯著他不放:“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說完了再去睡?”
“什麼話?”
“你說如果你晚一點走的話,梁婠婠就不會死了。之後你又說了句‘不過’,不過什麼呢?”
段輕哲幫著她把碗筷收拾到廚房,不太熟練地開水龍頭洗碗,邊洗邊說道:“我想說,就算我昨晚晚點走,救了她一命,也不代表她就能逃過一劫。除非她已經意識到有人要殺她,否則在現有的情況下,她想活下來很難。那個殺她的人是精心策劃的,並不是一時興起。我託警局的朋友打聽過一些情況,現場被處理得相當乾淨,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可見兇手不是臨時起意。殺人的計劃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梁婠婠的處境真的非常不利。”
大白天的,廚房裡還亮著燈,明明一片光明的情況下,白忻卉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隨即身上一陣發涼,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段輕哲話聽上去平和,實際上卻很滲人。想像一下,一個人在暗處默默地看著你,處心機率地想要殺了你,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簡直就是防不勝防。光想想就能把人活生生給逼瘋了。
白忻卉面色慘白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半天后她才回過神來,囉嗦著嘴唇問:“那,你覺得是什麼人殺了她,她會有仇家嗎?”
“這個不太好說。做律師的,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她這幾年打官司的經歷我也多少聽說了一些,你覺得她是那種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分事非的型別,還是那種會主動同情受害者,即便對方是她當事人的對立面?”
這話真是問得太對了,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梁婠婠這樣的人,打起官司來會是個什麼樣的風格。她既然能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刻意接近段輕哲,只是為了報仇的話。那她打起官司來必定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所謂誰出得起價錢,她就會幫誰,玩弄法律文字遊戲,是他們這種人最擅長的把戲。
“所以說,你覺得是她以前的某件案子裡吃了虧的人,來向她尋仇了?”
“這倒不好說,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她一向是打經濟類案件為主,這種案件牽涉的資金很大,律師費一般給得也比較多。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有錢人之間互咬罷了,就算真的有人在某件案子裡吃了虧,也不至於要拿她一個辯護律師開刀。殺死梁婠婠的人,要麼跟她有深仇大恨,要麼就是嫌她擋了自己的路。總之不管是哪一點,那個殺手都是一個有變態傾向的人。”
53阿延的身世
段輕哲下午好好地睡了一覺,一直睡到傍晚才起來。這期間白忻卉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忙著安撫阿延,解釋大清早怎麼突然就不見了的原因。忙著跟報社打電話,商量明天加班做採訪的事情。後來她又出去了一趟,到附近的超市去買了點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