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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不能因為一點小錯就打發進士去幹八九品。但無論浮躁也好、才力不及也好、不謹也好,下場只有一個,罷免科道官職黜落出京,這種處分相當於變相的降級了。
又聽許尚書讀完名單,回到班列,殿內一時鴉雀無聲。其實對許尚書的奏疏,不需要有人附和贊同,只要此時沒人能反對就是勝利。
李佑雖然看不到彭、徐兩個大學士的面孔,但猜他們的臉色肯定不好看。據他所知,天官的奏疏並沒有依照正常程式透過內閣,大概是直接密封進入慈聖宮,由太后看過。所以今天讀出來不是為了討論,而更像是宣佈結果。
這時候,文淵閣大學士徐嶽徐閣老站出來質疑道:“聽聞許大人之判,科道竟然庸才遍佈,豈能皆是不堪之人?此乃非議朝廷用人之道,必有徇私之弊情!還是你挾京察威勢以豎權?”
居然是由這向來附於彭閣老之下的徐閣老出面駁斥,讓冷眼旁觀的李佑小小詫異一下,要爭奪輔臣頭把交椅的彭閣老為何縮了?
面對質詢,許尚書並未回話,但京察的另一個主事人、左都御史趙良仁答道:“本官位居中丞,尚無疑問,徐閣老何以置喙?”
李佑聽得心裡暗笑,沒想到好以嚴肅示人的趙總憲也冷幽默了一把,看來他心情也不錯。江湖傳聞京察結束後,許天官要強勢入閣,而坐堂吏部尚書這個炙手可熱的官位將由趙良仁接任。
大中丞是別人的對都御史的尊稱,但哪有自己說自己位居中丞的道理,所以趙總憲自然是暗含諷刺的意思。挑明瞭便是:我這個名義上的科道大頭目都沒有意見,你徐嶽這個在閣老中不出挑的人物還是省省心罷!
徐大學士冷哼一聲,拂袖回到班列,自此殿中再無言語。依照慣例,許天官的這本關於京察第一階段的奏疏便要成為定論了。
李大人心內還是竊喜不已,雖然許尚書入閣就代表著他的分票中書幹到了頭,但從長遠來看還是非常有利的。
本來以他的眼界,一直對許尚書的謀算抱有點懷疑態度,所以整天擔心被許大人連累到,別人稱他為天官手下三大將之一時,心裡十分惴惴不安的。其實以李佑的心胸,只要不是他主導的事情,他都抱有或多或少的不信任感,或者說,他只相信自己。
但現在看起來勢頭很不錯,許尚書大有成功希望,李大人便放下了憂慮,鹹與歡欣了。
如此繼續,許大人估計可以按照計劃直接進為建極殿大學士,那時名為次輔,實際上算是內閣當家人了。再等現在這個風燭殘年的首輔病故,許閣老就可以順理成章進位中極殿大學士,成為名正言順的首輔!換個詞就是真宰相!
而他李佑這個被別人視為天官手下三大將(走狗)之一的,對未來首輔大人可謂功勞苦勞一籮筐,自然前程似錦、如同煙花一般燦爛!
李大人開始默默地掰起手指頭,計算自己的功勞和應該得到的獎賞。
其一,他以六七品之位在內閣中狠狠打壓了諸閣老的氣勢,甚至一度逼到三個閣老同時請辭的境地,這間接抬高了外朝文官之首許大人的地位和聲望。
其二,他別出心裁的把持住了邸報,為創造良好的輿論環境做出巨大貢獻。
其三,他幫助許大人勾連長公主,避免了許大人在京察大掃蕩中多方樹敵。
對於自己的未來,這幾日李佑越想越清楚,只要許天官入閣當了老大,沒有任何人會希望內閣中再有一個叫李佑的分票中書。分票中書這個特殊位置還會不會再有,都是兩說了。
囿於制度,沒有進士學歷的中書舍人不得直接外出為部屬科道官,不在六部和科道,做京官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他的未來應該在地方。
京官外放,自然有一套成法。因為京官比地方官為貴,所以只要不是貶謫,京官外放例行該升品級的。具體升多少,則要根據出身和資歷。
國朝可是有正七品給事中滿任後外放時直接升為從三品參政的神話,雖然參政權力比給事中差了無數,同時附帶產生了官升七級、勢減萬分的諺語,但好歹也是直升七級了。
想至此,李大人有點沾沾自喜,以自己的廷推資歷(真是大風颳來的)、六品官銜、分票中書地勢,外放後該升到多少?
直升七級絕對不敢奢望,他要敢升七級那就是一省之布政使了。十九歲沒學歷的布政使?只怕要天下大譁…
但怎麼也得升到四五品罷,還不能當佐雜官,哪怕是撫臺藩臺這樣大衙門的佐雜官也不行,必須得是正堂官。
各地方府州縣也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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