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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撫臺微感無奈,這些百姓也真是被旱情逼急眼了,連他這個堂堂巡撫的官威都不管用了,還在這裡死命不散。難道只能讓標下官軍動粗用強,倒也不是不可以…
此時羅參政忽然上前幾步,在百姓面前指著李佑大喝一聲:“此乃你們的父母官李青天也!爾等還敢在此壞了他的大事麼!”
什麼?是李青天?數十百姓聞言齊聲驚呼,“若是李青天當面,我等強阻河道攔住去路、敗壞國法無顏以對也!”
巡撫大人驚異的看了李佑一眼,地方官做到這個地步,真是不簡單哪,他下屬江北各州縣,真沒有見過這般的。
繼續令巡撫大人吃驚的是,隨即再沒有任何拖延,百姓自行散去。片刻後,塞在河中的船隻解開了繩索,逐漸散去。隨著河道復通,被堵住的航船紛紛重新起動,景象亂糟糟但有秩序。
楊撫臺雖然知道李佑在揚州城極有聲望,但沒想到竟然達到如此程度,更誇張的是,到現在為止李佑只站在這裡,一句話都沒有說。
百姓居然只知李佑而不知巡撫…。這已經嚴重破壞上下關係的平衡,有這樣的屬下,輕易就是尾大不掉的後果。有了這個意外因素,那麼很多事情真該重新考慮。
經過短暫的反思,楊大人發現,昨晚李佑的縱情表演,確實影響到了自己的判斷能力。讓他在陶醉中,不知不覺過於看重了拉攏李佑得到的好處,目光中只剩下了李佑,而忽略了別人。
更嚴重的是,他不由自主的以偏概全,忽略了李佑身上的那些負作用。被李佑逼到直跳腳的羅知府羅參政難道就一無是處?李佑會是一個可用好用能用的屬下麼?會是一個不陽奉陰違服從上司的屬下麼?盱眙縣發生過的事情,又出現在楊撫臺的腦中。
天亡我也…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李佑欲哭無淚,只能無語問蒼天,一番辛苦全白費了!
什麼叫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這便是了。偏偏今天遇上了姓羅的靈光一閃,他這一閃不要緊,自己前功盡棄!
這些百姓也太樸實了罷,怎麼能如此淳樸,他倒寧願這些百姓刁鑽到底。古人說的不錯,民可畏,民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他知道刁民可畏,今天算是知道了良民也能可畏,讓他這個青天父母官莫名其妙翻了船。
回到船艙,楊撫臺雖然態度上看不出什麼,但明顯話少了許多,時時若有所思。以己度人,李佑將自己放在巡撫位置上換位思考,只怕他也不會容忍一個有可能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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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恥(求月票!)
李佑外鬆內緊,用更加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錢國舅笑了笑,輕鬆的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昨日聽說你與我一個世侄鬧了些衝突。我那世侄也是個莽撞人,居然砸了歸德千歲的店面,這件事讓他們家裡很不得安寧,所以委託老夫當個和事老。”
李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錢國舅一語道破了他與歸德長公主的合作關係。苟家與錢家有姻親關係,估計是碰巧在苟家聽聞砸店的事,所以才來的之快。正常情況下,若非當事人親口去告知,短短半日功夫根本不足以傳入他耳朵裡。
對這件事,李佑的姿態十分大度,豪爽的擺手道:“國舅爺放心,昨日在下已當場與那苟指揮和解了!這件事就此過去,在下絕對不再追究了。如同雲煙,讓它隨風而去罷!”
錢國舅暗罵一聲,又他孃的裝傻,誰問你還追究不追究,最後還不得看歸德千歲的?但只能捏著鼻子說:“李大官人寬宏大量,我替我那世侄謝過了。只是這歸德千歲那裡,不知狀況如何,還得你去代為分說。”
李佑熱絡的奉承錢國舅說:“國舅爺是長公主的親舅爺,很重要的母家長輩,身份擺在這裡,即便長公主見了也得禮敬三分罷。這點區區小事,國舅爺何不親自前去說和?你既是苟指揮的長輩,也是歸德千歲的長輩,去做這個中間人,那是最合適不過了,讓我這個外人去,反而多餘哪。”
李大官人的語氣如此真摯,錢國舅也辨不清楚了,難道他不是裝傻,而是真不曉得歸德長公主與自己的關係?
“其實做事也不能幫親不幫理,也不能只看親情,還得講道理啊。”錢國舅悠悠地說:“你是當事人。講道理要靠你去講,你去與歸德長公主說幾句話比我有用。就算我求到你這一次如何?”
李佑險些笑出聲來,此人還真夠能擺譜。他這蹭皇家飯的混子去找歸德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