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部分(第3/4 頁)
錢太后,結果雖重要,但程式也不可輕忽。
諸位大佬立在朝中,遠望其言行貌似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但私下裡性情終歸是有差別。若袁閣老立在天子面前遇到此事,必然是二話不說就先下筆草詔,罵名該背就背,只願為主分憂。
錢太后順口改了諭示:“著你等殿閣大學士廷審此事,查問明白李佑是否毆打勳戚,將結果報與哀家再行定奪。”
質詢官員,本該是都察院的差事,但李佑現今算是都察院官員,所以不適合讓都察院去做,錢太后便令更高一級的大學士親自去問理。
而且這道諭示,只讓大學士查清楚李佑是否動了手,以便完成審問程式,至於最後裁決權仍舊保留在自家手裡。
徐首輔無語,這點破事也用大學士去審理?但再細想,都察院官員和勳戚鬥毆,還真不好找別人去審,只得領旨退下。
錢太后又看了看魏國公世子領頭的聯名奏疏,想道這世子倒也知道抓住機會,心思相當玲瓏。
昨夜李佑在夜巡軍士護衛下揚長而去,一干勳戚子弟如何能嚥下這口氣?徐世子一邊指使家奴將苟緋抬走救治,一邊暗自思量,這未嘗不是個時機。
在場這些人,都是勳戚中的文官骨幹,藉此機會樹起李佑這個敵人,帶頭同仇敵愾,有利於進一步互相結黨。
不得不說,徐世子和李佑的思路如出一轍。
盧府中,老尚書與李佑推心置腹道:“朝中情勢複雜,有三大暗流彼此交錯。太后與天子交政,內閣大學士空位待補,抬舉勳戚入廷議。你言行膽大,看的明白嗎?”
“晚輩位卑力弱,大政交接和補大學士之事,是晚輩所夠不到的。但入京至今,始終立足不穩,常有朝不保夕之感,又不能全靠諸位老大人扶持,故而多想法子奮發了。shuhaige。《 書海閣 》…/ …《 書海閣 》…廣告 全文字”
盧尚書嘆道:“你的對錯,已經不是我所能判斷的了。老夫考校你一句,對於大內抬舉勳戚之事,你認為能成否?”
李佑毫不猶豫答道:“顯然能成。縱觀聖朝,天子想抬舉誰家,沒有抬不起來的,倚重內宦,司禮監崛起;欲用廠衛,廠衛橫行;重用文官,內閣勢大,所求無非制衡而已。本次大內想抬舉勳戚,亦同此理。”
“太后所做,只為聲張造勢而已。待到天子親政,只要勤奮視朝,令若干勳戚侍立,多多青睞垂詢,天長日久之下,自然就形成勳戚議政的慣例!須知國朝乃朱家天下,慣例盡在人君一念之間,內閣、司禮監、廠衛皆如此,初年典制可有之?再造一個勳戚議政有何難哉。”
盧尚書叫好道:“你能看透這些,我便放心了,原本擔心你不明前路,魯莽壞事。”
李佑又道:“這次勳貴會贏,但文官卻不會輸,晚輩自然看的明白,借幾分勢立足而已。”
李佑說的沒錯,自從科舉大興以來,雖然各種勢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但文官治國卻是永恆不變的主旋律。與此基石比起來,別的都是走馬燈。
盧尚書最後叮囑道:“你有救護祖陵之功,被太后壓制只得了個三品勳職,在這點上,其實是被薄待了。但大功擺在這裡,只要不謀逆造反,朱家無論如何也不便撕破臉收拾你,保一個小富貴不成問題,所以你儘可以比別人稍稍行險。
但是老夫依然要提醒你一句,秉政太后和秉政天子之間是有區別的,這方面你不要大意。須知天子是真正的聖上,而不是半虛半實代行皇權的聖母,充其量秉政太后只能算半個人君。
你做官以來,只見過太后當權,卻未曾見過真正的天子之威,務必要注意。只怕你習慣了應對太后,卻將同樣這套拿出來應對天子,錯把馮京當馬涼就悔之晚矣。”
李佑若有所悟,起身長揖道:“謹受教!”
他心裡也暗暗反思,老尚書所提醒的確實說到了點上,秉政太后只要不是武則天,說白了都是孤兒寡母,相對比較容易欺負。
真要拿出對付孤兒寡母的勁頭去對付成年天子,下場只怕會很慘,史書上不絕於筆哪。張江陵也只是死得早,活著時候才沒有遭大罪。
現在看來,歸德長公主這個緩衝器至關重要,不能輕易放棄…雖然是個時靈時不靈的緩衝器,但有總比沒有強。
與盧尚書談的久了,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午,老尚書便留飯。李佑也不推辭,在盧府陪著老尚書吃過,這才去了都察院衙署。
在都察院大門內,卻見司務廳的封司務陪著一人坐在廊下喝茶。那人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