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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將來也好幫我妻子分憂,我一個大男人怎好意思將一切丟給妻子,好男人就……”
嘰喱呱啦一大通的理由,像雨點一樣的砸向客人。
待說了個口乾舌燥,再然後,人家還不等客人同意,自個跑進去,甩外袍甩鞋子,死賴在床裡一角,佔地不走了
墨淚被砸得暈頭轉向,最後盯著死賴不走的厚臉皮少年,那是哭不得笑不得,也動不得罵不得,吹鬍子瞪眼一陣也只能舉白旗投降。
待換好尿片鑽進被窩,熙熙三下兩下爬到裡面,將兩人隔開,而且,他還朝內躺著,隨時防著裡面的人佔自家小美人便宜。
那表情那動作,直令鍾期憋屈得半死,他不好容易尋著機會擠進來,那隻小獸怎麼可以如此撓人好事呢?
鬱悶,他暗自鬱悶得吐血。
床上多出一個人,墨淚幾乎難以真正合眼,值得安慰的是風寶寶沒什麼排斥,睡得很安穩,這也讓她放下心,照樣按時起床餵食。
風寶寶是個乖寶,乖得讓人心疼,餓了不哭,醒了不鬧,半天尿一次,一夜尿一回,三天拉一回臭臭,並很準時,每到第三天的天黑時排便便。
她一夜沒怎麼真正合眼,鍾期則很安心的邊休息邊修習,她醒時他也會看著,一夜無話。
到年初二,大家互相拜年。
墨淚本來決定足不出戶的,別人不知道她是姑娘家,自己有自知之明,正月初幾不去亂走,以防觸人黴頭,可賀老二兄弟一家可沒給機會,拾攛著鍾期,生拖硬拽著去躥門子。
這一躥門,那可是大受歡迎,被捧為貴賓招待,喝飽喝足,還揣著送小寶寶的禮物離開,真正的是吃飽了揣著走。
待紅包拿到手,她倒是十分欣喜,人家給的不是錢,有牛羊馬乳汁,還送的是寶寶衣服,鞋,襪,小被子,小毯子,四季皆有,尺寸也都偏大,長大些還可穿。
竟然開了個頭,當然就不能厚此薄彼,便每家都躥了一遍,次次滿載而歸,得到的寶寶衣服從現在到二歲左右都夠穿。
墨淚十分的感動,衣服都是新的,尺寸大一些的小衣小袍子,除了最冷的黑色青色,其他顏然各異,棉質綢緞都有,可見件件都是花費了心力的。
拜年拜到初九,初十總算正常,雪在初四那天停歇,天或晴或陰或雨的變化著,冰雪也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
賀老二家仍然熱鬧,隔三差五的有婦人來躥躥,三五個湊在一起,來了也不閒著,繼續幫裁剪縫衣。
墨淚閒著無事,也暗暗偷師,學了幾天,竟也學了七七八八,知道如何算尺寸,也會裁剪,會逢制,雖然針腳亂得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跟婦人們手藝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也勉強算得是有模有樣。
很自然的,這深得婦人們的吹捧和讚揚,也少不得成為賀家村的茶前飯後的話題,再次成為正榜樣,至於第一件衣,她可沒敢給寶寶穿,收藏起來當紀念品。
鍾期每天形影不離的跟著轉,她紮在人堆裡學剪裁,他坐在一邊,或擺下棋,左手跟右手對戰,或坐著品茶,或陪著去散散步,每每瞧到兩少年四處轉悠時,村人樂得眉開眼笑,直打趣說可惜皆是男兒,或有一人是姑娘,那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歡樂時光易逝,轉眼又是十五。
十五元宵佳節,家家掛燈籠,放河燈。
賀家村沒將燈放河裡,皆放在村裡的一口養荷花的池塘裡,當晚幾百盞燈,照得池子上方一片通明,十分的美麗。
因為雪融得很快,樹上已無冰凍,樹木又冒出了頭,有幾分蕭索,卻也充滿希望。
再過幾天,便到了二十,雪也融化成了水,墨淚也開始準備,預算路上所需的乳汁。
再轉眼,已是二十六。
這一天,上午下了一場雨,下午才天晴,雨後初晴的天也乾乾淨淨的,墨淚抱著寶寶,坐在屋簷下曬太陽。
不知不覺中,一抹人影似微風,輕飄飄的落在東西兩廂相對著的那片空地所鋪著的石子路上。
正對著院外方向的墨淚,驟然抬頭。
來人內著素色交領衣,腰束紅色大革,繫著紫色帶子,外罩一件藍色鑲邊的對襟長袍,長髮全部束於頂,扎著紅色髮帶,面上戴著銀色面具。
目光朗朗,人若晨風。
噗咚-
心跳一衝胸腔,墨淚當場愣怔。
這,豈不就是北鏡鍾家的那大叔麼,他怎麼來了?
她呆呆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