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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個禮,快步而去。我向十福晉躬身行禮笑道:“福晉還不去追?肯定在前面等著呢!”十福晉嗔了我一眼,向四阿哥行禮告退,慢步而去,可越走步子卻越快,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四阿哥提步而去,我叫道:“我有話問你。”他停了腳步,卻未轉身,我繞到他身前,看著他問:“為什麼?”他靜默了好半晌,苦笑一下道:“為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待我清醒,我已經這麼做了。”
我凝視著樹幹上的白羽箭,心裡酸酸楚楚、又喜又傷,覺得原來我還是幸福的。在那一剎那,他選擇了身子擋在我身前。一剎那,已經足夠!
他冷冷道:“你不必多想,若給我點時間考慮,我肯定不會冒險這麼做的。”我收回目光,笑笑地說:“我只知道你做了!”他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會,從我身邊快步走開。
我轉身笑看著他的背影,待他身影消失不見,走到樹邊,輕輕撫過箭上的白羽,謝謝你,讓我終於看明白和相信了一些東西。
試著拔箭,卻因入木很深,紋絲不動。有心去找柄小鑿子,可又怕萬一走開後被別人拔走。只得一面拔箭,一面四處張望。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太監從遠處經過,忙高聲叫過來,他幫著拔了一會,也拔不出來,只得匆匆去找了鑿子。兩人折騰半晌,終於把箭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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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日,良妃娘娘的忌辰,二十一日我方敢去祭奠,剪了兩枝翠竹擱在她宮門前。事過境遷,冷靜地想,忽覺得她的早走,不失為一件好事。她走時,康熙雖對八阿哥有忌憚之心,但表面上一切還好。若讓她親眼目睹著八阿哥逐日被康熙所厭,只怕才是痛苦。
正在胡思亂想,忽聞得人語聲,忙快速閃到側牆後躲起。不大會功夫,聽到腳步聲停在了宮門前。十四阿哥的聲音,“這地上的翠竹不象是人隨手丟棄的,是特意擺在這裡的。”半晌沒有聲音,八阿哥淡淡說:“竹葉上露珠還在,看來她剛去不久。”十四道:“哪個私下受過娘娘恩惠的人放的也未可知,她如今不見得有那個心。”
十四為何如此說?不過這樣也好。寂靜無聲中又過了半晌,聞得十四說:“八哥,昨日剛在娘娘墓前久跪,今日又悲痛難抑,娘娘地下有知,定不願你如此以至傷了身子。”靜靜過了會,八阿哥長嘆口氣,道:“回吧!”
兩人腳步聲漸去漸遠,寂靜中,我又站了一會,轉到門口,默立半晌,慢行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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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開時,康熙五十三年姍姍而至。
我正吩咐兩個手拿斧頭和砍刀的太監,十四阿哥遠遠而來,我們向他請安。他笑問:“你這是做什麼呢?這麼大的架式?”我回道:“折梅花。”他嘲笑道:“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整株梅樹都剁下來!”
我吩咐完兩個太監放梯子去,側頭道:“這就是你見識淺薄了,平日供梅不過置於几案,瓶子大小有限。我如今的瓶子可大著呢,不如此,怎能相配?”他道:“瓶子大了未免蠢笨,不見得配的上梅花。”我笑問:“去年年末琉球進貢的那對瓶子如何?”
十四微一思索笑道:“配得起。雖大但形態古雅,色澤晶瑩圓潤,連皇阿瑪都很喜愛,自進貢來後,就一直置於房中,日日賞玩。皇阿瑪這個主意真是新鮮別緻。”
我笑說:“不是皇上的意思,是我自個的主意。”說完,雙手卡了個方框,從框裡看向梅花,比劃半晌,才決定,兩個太監忙依言砍下。
又去尋另外一株合適的梅樹,我一面檢視,一面問一直跟隨而行的十四:“你不去忙正事嗎?”他道:“沒什麼正事,來給皇阿瑪請安,反正順路,待會和你一塊過去。不過暖閣就那麼大,一株足以,兩株反倒不美了。”
我道:“一株打算奉給皇太后的。皇上早幾日就唸道過‘該拿一個瓶子到慈寧宮’,現在帶著梅花一塊送過去豈不更美?”我指著一株梅樹問:“這株可好?”他細看道:“後面那株更好。”我側著腦袋看了一會道:“前面的小枝分歧,更秀雅;後面的孤削如筆,更硬朗。”沉吟了下道:“就後面那株吧!”
我笑說:“這株,我一時倒不知該如何選取,煩請十四爺幫著挑了。”他一笑未語,靜靜看了會,吩咐太監如何砍取。
兩個太監一人扛了一樹尾隨而行,行至乾清宮前,讓他兩人在外候著。我隨在十四阿哥身後進了暖閣。
兩人請安後,我俯身向康熙道:“奴婢砍了兩株紅梅,打算供在這兩個瓶中,皇上批閱奏摺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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