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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搶著運稻穀來胥城,以便早日換回鋼鐵。”
謝安說這些話的時候,兩隻眼睛一直看著朱青。朱青果然不負所望,手中脫粒的稻米失手落在地上。
“盂仙一年四季都可種稻,若如此,若如此……”
謝安道:“你家那百萬良田再也牽制不了朝廷。不僅如此……”謝安說到這兒打住,意味深長地看著朱青。
眾人都同情地看向朱青,都知道謝安後面的話。盂仙、奇相兩國的稻米如果大量流入南詔,勢必壓低南詔國稻米的價格。朱家靠種稻立足,號稱南詔國的糧倉,十世公侯可不是容易得的,可這下還不大虧?若是朝廷試圖搞倒朱家,在稻米價格上做些手腳,不用兩年,朱家更將面臨風雨飄渺。
一時,朱青大紅的衣服也遮掩不了他臉上的蒼白。他沉思一會兒,蹲身到樂至身邊,輕聲問樂至:“樂兄,宮中投毒案子,查到哪一步了?”
樂至道:“他們不讓我接近核心。但我懷疑皇上的情報網不會摸不到你家。你看晉王府的爪牙被一夜清理乾淨,那些可都是前兩年廢太子的心血,也能被摸得清清楚楚。”
白適聽得明白,但只是稍微看朱青一眼,不語。猜也猜得到一向狂傲的朱家會做出什麼反應。
朱青的嘴唇張合了一下,心裡沒說出來的話是,以前才不怕自己做的事被皇帝知道,他家的糧食掐著皇帝的脖子呢。可是現在皇帝有了新的糧食渠道,已不用看他家臉色。
樂至感喟:“其實,你家最應該感謝皇后。她提議試種雙季稻,若成功,你家獲益最大。”樂至只差直指朱家投毒投到鳳儀宮,乃是白眼狼行為了。
但朱青很快平靜下來,“不擔心,朝廷打陽水山匪,可還指著我家送糧草呢。”
樂至噎住了。
謝安在遠處眯眼看著朱青的一舉一動,他聽不到朱青在說什麼,可還是補刀:“七斤稻換一斤精鐵,胥城海運司甚至一個銅板的運費都不用出,這換來的稻子折算下來,價格得多低。海運司一轉手,即使只是平價賣給平民,國庫也是發了大財。看不出,殷兄做生意談價的手段如此狠辣。”
白適道:“我倒是最讚歎殷兄做生意的大手筆。只有遊歷幾十個國家,又能深入體察人文的人,才想得出如此各取所需、對己極大有利的交換。還不知往後有多少後招等著呢,有這種見識的人,你永遠趕不上她的思路。可怕。”
謝安懶洋洋地,似是戲謔地道:“要不,我明天開始收起懶骨頭,準時上朝點卯吧。那對夫妻,一個手段陰狠毒辣,一個佈局大氣雄渾,兩人正好配對。我惹不起,我稱臣。”
誰都沒拿謝安的話當玩笑。可在場的也沒人有勇氣像謝安一樣說出來,這相當於當眾認輸。一時,場面很是尷尬。
白適心裡想到,他也將很快再與皇后接觸,一起籌備新教育事宜。與其到時候被在座眾人心中猜疑他的態度,不如也與謝安一樣,當場承認自己倒向皇后一邊,從此不與朝廷作對。只是,作為世家出身的人,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實在無法與謝安一樣憊懶地認輸。
思前想後,白適開口道:“我說說我對皇后的看法。你們都知道,我從小酷愛遊歷,我有功夫在身,也有白家的財力以及白家遍佈三國的店鋪做後盾,我遊歷了許多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方。但今天皇后讓我吃驚,她整整比我小十多年吧,她卻遊歷了比我多得多的地方,而且不是浮光掠影地走過,而是還有深入細緻地觀察與思考。我剛才細細想了一下,如果說我因見識有限,不懂得皇后在兵器司與胥城海運司的作為,可遍地遊歷這件事,我以為即使我活到七十歲,也未必能走遍皇后走過的地方,取得與她一樣的見識。所以我很疑惑,皇后身後得是怎樣的財力與勢力,才能令她小小年紀有如此多的遊歷。直到剛才我送皇后出門,她在說別的事的時候,提起五個字,‘看不見的手’。難道在我們認識之外,還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運作?皇后年紀輕輕便遊歷幾十國,是否可以看作看不見的手對其家族年輕人的培養,讓其從小視察天下?而皇后並非我們過去攻擊的所謂來歷不明,而是不願告訴我們來歷?否則,我已無法解釋。”
樂至道:“秦翰林也有類似說法。我接觸下來,也覺得她不是尋常人,兩天跟隨她辦案,我時時刻刻處於震驚當中。難道真是天人?可一想到她也怕中毒,又覺得不像是神仙。倒是白兄說的‘看不見的手’,一個超然的隱世世家,更解釋得通。這個世家可能不僅是學識淵博,聰慧絕頂,可能還能窺知些許天道,適當時候出來推波助瀾一番,維護天道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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