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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免了她的禮,她就得磕頭不是,磕了頭,也得聖人吩咐了,魏貴人才能起來道謝呢,可巧,聽說那會兒聖人正好跟站在旁的魏昭容說話,一時就沒顧上叫她起來,魏貴人懷了身子,害喜又害得厲害不是,就自己個兒站起來,誰也不理,顧自轉身甩帕子走了,您看看,這叫什麼事兒!聖人氣壞了,聽說抄起只杯子就砸中了魏貴人,幸虧是只杯子,砸身上最多也就是青一塊,也傷不著哪裡,可魏貴人從懷了身子就嬌嫩得很,平日裡,就是沒事都得幾個太醫隨時等著聽傳喚,這捱了一杯子,沒砸著可嚇著了,這事鬧得啊,連官家都發了大脾氣。”
“……如今宮裡就沒個消停時候,這事不是一件一件的出,都是幾件迭一起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跟著一波,前兒魏貴人捱了一杯子,這會兒還一個勁兒的病著呢,昨兒一天又出了兩件事,一件出在早上,聖人當廷杖責了孫美人,說是僭越,也真是……這事咱們說不好,說是孫美人穿了件深桃紅衫子去請安,就捱了廷杖,聖人還說了,往後宮裡除了她,別人不許著紅,粉紅、桃紅也不行,孫美人委屈的什麼似的,她穿這桃紅衫子時,聖人還沒吩咐過不許著桃紅不是,這是一件,還一件,午後李美人陪聖人逛園子,正看到魏昭容帶人折桃枝,聖人訓斥魏昭容不知愛惜花木,魏昭容說是官家愛看折枝桃花,想著晚上官家要過去,特意折幾枝插瓶,這一來一往,也不知道哪一處沒說對,聖人就打了魏昭容好幾巴掌,聽說一張臉打的紅腫紫漲,魏昭容幾乎哭死過去,官家差點氣病了,您看看,這一個月不到,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生了幾十件事,官家今兒早上只好發了話,劉賢妃病著不好理事,就讓魏昭容和李美人幫著聖人協管宮務,不管什麼事,得三個人都點了頭才行,唉!看吧,這往後就更沒個頭了。”
……
李丹若細細品著隨嬤嬤那些看似隨意卻從不多餘的閒話,一點點梳理分析著宮裡的情形,看隨嬤嬤說的如此氣定神閒,也看這一個月間生出的無數事,宮內眾人諸事,都按著劉賢妃的指揮在走,劉賢妃的病只讓她沒法處置後宮,卻半分也沒影響她代官家處理朝政……
如今的宮裡,沈皇后只怕是獨自一派,不對……李凌波陪她逛園子,這些件事中,她從來沒發作過李凌波,李丹若苦笑不已,果然,李凌波又在玩弄她的聰明瞭,在一群站在臺上的傀儡中玩合縱連橫,亮在臺下看戲者的眼中,不過是個笑話。
沈皇后是個慣壞了的壞脾氣小娘子,嬌縱中長這麼大,或許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算計,若是嫁個好脾氣的本份世家子,這一輩子也能福氣美滿,可她一步登天了,風光無限的嫁給了后妃無數的皇帝,偏偏她嫁入前,宮裡已經先進了幾個妃嬪美人,那些妃嬪美人,都是往常和她常來常往、或處得來或根本處不來的熟人,她從來不屑於、也想不起來花心思去了解別人,可人家卻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去了解她,她和她的後位,如同一個三歲稚童抱著夜明珠蹣跚行於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中……
魏德妃和魏昭容同出魏家,如今一個懷孕一個得寵,卻看不到同心協力之處,唉,同心協力又怎樣?魏德妃自負才華美貌,原本就沒把沈娘子看在眼裡,如今雖說她為後已為妃,可她畢竟先入宮又懷了身孕,……
那個美麗的昭容,如今寵冠後宮。
還有兩個美人兒,不聲不響卻絕不是毫無動靜……
李丹若長長嘆了口氣,宮裡這份混亂不知道要亂多長時候,也不知道要搭多少條人命進去,也不知道凌波……凌波兩個字如同冰塊般堵在李丹若胸口,她安份便能安穩,可她伸了手,她難道不知道,這一伸手後頭的血雨腥風……
隔沒兩天,外頭的婆子來報,李凌波的母親、三太太嚴氏過來看望李丹若,已經到離宮門口了。
李丹若片刻驚訝之後,不禁苦笑,她來,要幹什麼?
離宮外院花廳裡,嚴氏端著氣勢坐在榻上,微微抬著下巴,春風滿面、居高臨下的轉頭欣賞著花廳窗外盛開的花草,李丹若上了臺階,垂手侍立在花廳門口的使女曲了曲膝,嚴氏忙轉頭看向花廳門口,見李丹若進來,伸直雙腿就要下榻:“你看看你,怎麼自己來了,叫個嬤嬤引我進去就是了,大哥兒好些沒有?這孩子身子一直弱,真是讓人掛心,我早想來看他了,聽說墨哥兒也跟過來了?有個孩子陪著大哥兒好是好,可就是得看好了,孩子不懂事,萬一吵吵鬧鬧的傷了大哥兒,那可就是大事了!”
“勞三伯孃惦念,三伯孃的教導我都記下了,三伯孃也知道,大哥兒年紀小,身子弱,這會兒正忌著災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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