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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沉默,前思後想完,阿真才急急施令:“快去把牛蛋和馬哥他們叫回來,咱們潛過防道。”
“是。”渾身溼漉的斥候馬上彎著身子,朝下流那些幹陰險事的人急速貓去。
不一會兒,前去召回十來人的斥候歸來。
阿真見這些幹了大半夜活的人渾身被汗溼全了,趕緊把所有人召到跟前。“大家不準出聲,躲在殘樹後不準探出腦袋,知道嗎?”
“是。”一股悚人的氣息圍繞在兩百名兵衛四周,個個心臟是緊張的差點從喉嚨裡蹦出來。
“不要害怕,沒事的。”把所有對策都想完,阿真壓下心底的恐懼,安慰完才施令:“動手。”
“是。”
一時間,眾人齊相動手,把四周的殘木腐根掏了一空。
午夜的瀾水冰涼之極,躡手躡腳爬進水裡後,一股沁人肺腑的涼意讓阿真舒透了。
卟通……
卟通……
隨著阿真下水,二百兵士陸陸跟著潛進水內,不敢大力呼吸地縮貓在殘木根後,隨著逐lang無聲無息往下流流去。
半夜逐流載著殘木,殘木後頭躲著心臟卡在喉嚨內的二百餘人,悠哉遊哉繞著渭山流淌。
渭山腳邊一處丘坡上駐紮著一寨營卡,數隊遼兵手持槍矛沿著河流交替巡查,河邊的遼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手持火把的兵衛們把這一帶的渭河照的是水瀉通明。
漂了許久,眼看前方的火光近了,偷過防道的二百餘人緊咬著牙關,一顆心砰砰砰不停直蹦,層層冷汗如雨滴般從額門流進冰涼河內,瞬間便與涼水交融。
“隊長你看,又有浮木飄過來了。”
當大片殘木浮到駐寨時,一道很輕的聲音傳進貓縮在枯木背後的數百雙耳裡,第一次在敵軍皮眼底下幹這種勾當,阿真的一顆心也是如鼓直蹦,汗是刷刷如雨傾瀉,緊閉的吸呼連氣都不敢大力喘一下。
“嗯。”巡兵隊長扭頭往飄浮於河上的大片殘根看了一眼,揮手喝道:“定是上流營寨明天要移寨,派人清裡殘木,不必大驚小怪。”
“是。”剛才就有打撈過,遼兵們半點都沒有懷疑,夾著塵槍利矛跟著自個兒隊長向前巡查而去。
呼……
聽聞這些細碎的話語,所有人一顆心微微落回地裡,但仍不敢大意,不聲不響,不吭不動,靜靜貓縮在殘根背後,隨著水流越逐越遠。
敵寨過了近三里,四周已無火無光,寂靜縮躲在巨木背後的胡車兒心定了,划著瀾水悄悄朝前遊進。
“真哥,咱們過了敵防了,可以上岸了吧。”
“往左上岸。”阿真鬆了一口氣,如他所料,這些蠢兵果然以為是上流營寨為移寨清裡殘木。
“是。”胡車兒心欣不已,手中的黃旗大力的向左猛揮。
“嘩啦……”
“嘩啦……”
“嘩啦……”
隨著黃旗搖晃,心落回肚的二百兵士划水向左岸攀爬而上,個個連內褲都溼透了。
被蘇大蘇小扶上岸,阿真刻不容緩領著眾人朝林中隱進,掏出溼漉漉的地圖,小心攤開。在朦朧的亮下,那張地圖已然模糊粘黑,但卻依稀能看出大致的方位。
“胡車兒,咱們已越過渭山了,得趁天亮前趕到德州十里外的土坡山躲著,不然天一亮咱們的命就全沒了。”
“渭山距德州才近百里,再三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咱們現在是四周皆敵,天亮怕是……”說到這裡,胡車兒很是為難。“怕是趕不及。”
知道他在想什麼,阿真收回地圖道:“放心,叫大家儘量放輕腳步,急速朝土丘坡趕。”
“這……”胡車兒怯懼,搖頭勸道:“真哥,如此暴露,怕會引來狗兵。”
“不會。”阿真搖了搖頭說道:“前有渭山三十五萬兵馬依險而踞,德州的兵將有恃無恐,悠哉安睡,巡兵不會盡心盡力。”話落,比起根手指小心道:“你要注意的不是德州兵將,而是探馬與過路的信馬。”
“真是這樣子?”胡車兒不太相信。
“你不相信我嗎?”別說是這個腦殘的世界,就是正史裡,兵士的心裡也是一樣的。
“我當然信。”胡車兒咬了咬牙,站起身朝所有人小聲說道:“全速向德州十里土丘坡前行。”
老是吃敗仗的諸眾,第一次活生生從三十五萬敵軍眼皮下越過,雖然沒有勝利,可是這出舉動無疑給他們蒼涼心裡帶來陌大的衝擊,措敗的心瞬間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