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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殿下天天沒事兒在朝堂上訓斥三四品的朝堂重臣跟玩兒似的,就是她裴婉瑩的父親,不也是被人家李白訓斥的唯唯諾諾,反駁不得!
至於那個盧縣令,李弘恐怕嘴裡的唾沫星子都沒有空訓斥他,剛才一張嘴就要訓斥比盧縣令大好幾級的京兆府長吏,如今搶白盧敖幾句,實在是太易如反掌了。
裴婉瑩看著神情悠然輕鬆自在的李弘,莞爾一笑,然後對著一旁怒目而視李弘,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的盧敖說道:“那就多謝盧公子了,姐姐,我們走。”
李弘往前行,而揚武身為下人,就像每一個進入詩會計程車子一樣,身邊的侍女或者書童,是不需要請柬的,只要主子有請柬就可以跟著進入的。
盧敖本就被李弘當著裴婉瑩的面一番搶白,氣的的滿臉通紅,如今聽到裴婉瑩的‘多謝盧公子’,更像是諷刺他的策劃能力,一下子臉漲的更紅了,看著幾人緩緩進入,卻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應對。
裴婉瑩經過被李弘一番搶白,氣的面色通紅的盧敖,再看看前頭毫無所覺的罪魁禍首,突然間在盧敖面前定住腳步,有些不忍的說道:“盧公子,其實李公子在詩賦一途上可算是才華橫溢,只是他不願意被人逼迫作詩吧。不過小女前些日子有幸在藍田聽到李公子賦詩一首,不知道盧公子可有興趣?”
“哼,一個怕是隻會認字、通讀之人,還能作出什麼好詩來不成?不過既然裴小姐覺得還不錯,倒是不妨念於眾人聽聽。”盧敖環顧著不知道何時,四周圍滿了打算進入臨水殿、水亭的其他士子冷冷說道。
心裡卻打算著,如果裴婉瑩念出來的詩賦很普通,或者是根本沒有格律可言的話,那麼自己就可以藉著這首詩來譏諷下那個李白了,而且還可以立刻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面。
他可是不會相信那個都不敢自稱書生,而是自稱半個書生的李公子,能夠作出什麼佳作來!
裴婉瑩盈盈一笑,無語的看了一眼某人拿著自己的請柬,在人家護衛的眼前晃來晃去,嘴裡還欠揍的說道:“我可以進去嗎?可以吧!大點聲兒,我聽不見。”
“那就請盧公子評鑑,這位李公子乃是軍伍出身,剛回到長安不久,而且在西域時,曾經跟隨著家父一同征戰沙場,所以那日在藍田與小女子相遇交談時,便作了一首從軍行。”裴婉瑩淡淡的笑著,向盧敖跟圍成半個圓的學子先解釋道。
李弘雖然看似在逗弄那兩個凶神惡煞的護衛,但耳朵一刻也沒有離開裴婉瑩的聲音,聽到心上人把自己誇的跟一朵花兒似的,心裡跟吃了蜜似的那麼甜。
不過在裴婉瑩說完自己身份的來龍去脈後,李弘還是從盧敖跟其他圍著計程車子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屑跟輕視。
如今這些士子,對於軍伍之人,特別是對那些府兵,早就已經失去了當初剛立國時的尊重態度,如今在他們看來,那些府兵大字不識、行為粗魯,只會喊打喊殺,實在是有辱大唐人的斯文。
於是在這樣的眾多文人士子薰陶下,民間已經開始流傳著那句:‘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諺語了。
“烽火城西百尺樓,黃昏獨上海風秋。更吹羌笛關山月,無那金貴萬里愁。這便是李白公子所做的詩作,還請盧公子評鑑,是否有資格進入這詩會?”裴婉瑩在解釋完後,如同李弘一樣,也發現了這些士子臉上對府兵的不屑跟厭惡之情。
身為裴行儉的女兒,自己的父親本身就是軍伍之人,如今看著這些人的表情,裴婉瑩心裡自然也是感到忿忿不平,於是神情也已經轉淡,語氣也變得冷了三分。
眾多士子鴉雀無聲,就連盧敖也是不出聲的在心裡默唸著,如果真是那個軍伍之人所作,那這首詩可就是一首佳作啊,流傳千古恐怕都是有資格的。
裴婉瑩看著呆若木雞的眾人,神色之間冷淡的對著錯愕的盧敖行禮後,便與她那堂姐跟著李弘往詩會里面走去,留下身後那些士子依然在回味。
而眾士子當中,自然就有一位李弘與裴婉瑩的熟人,那個藍田學子崔墀赫然在列,此刻聽著裴婉瑩唸的詩賦,頓時對自己苦思冥想,憋了快兩個月,原本還打算在今日詩會一鳴驚人的詩作,失去了信心,垂頭喪氣而又茫然的看著裴婉瑩與李弘緩緩走進詩會。
這個時代,還不存在冒名頂替詩賦者,因為一旦被人發現知曉,那麼就將是身敗名裂,這一輩子都無法抬頭做人的嚴重後果。
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起,所以,裴婉瑩說是那李白所作,眾人自然是深信不疑,沒有人會懷疑。
330 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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