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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士子們參加詩會經常以各自的詩社為單位,少則幾人、多則數十人,每一個詩社都佔據著一個花坊,或者幾個小詩社佔據著一個花坊,總之,詩社與詩社之間如果有矛盾衝突,是決計不會坐在一個花坊中的。
星羅棋佈的花坊基本上把所有的詩社都給囊括了進去,剩下一些寒門士子的詩社,三三兩兩的站在外面,時不時低聲交談著,或者是偶爾瞄一眼花坊裡那些胡姬。
今日之事,自然是在重頭戲花坊頭牌的表演後,能夠有士子醞釀出一首首的佳作,正所謂有美酒、有佳人、才能有詩與情懷。
青樓文化在大唐可是有著極為肥沃的土壤,甚至可以說,大唐的詩賦大部分都與青樓有著絲縷聯絡。而且文人與妓 女之間,往往會產生纏綿悱惻的感情故事,跟很多流傳千古的詩作,文人狎妓的風流韻事,在大唐可是不絕於耳。
“送妓”、“贈妓”、“別妓”、“懷妓”、“傷妓”、“悼妓”等引起的詩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文人士子追求的境界,能夠與名伶妓 女發生真摯的感情,產生一些風流韻事,對於大唐的文人士子來說,可是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風流倜儻、氣宇軒昂計程車子一個個談笑風生,或者是暫時不進入花坊,而是遊走在園林的曲徑之上,思索醞釀著詩賦,希望能夠憑藉自己多年的苦讀,在今日一鳴驚人,才名遠揚。
李弘無奈的衝裴婉瑩聳聳肩,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參加詩會還有這麼多規矩。四人如同其他一些士子一樣,在曲徑通幽的小路上緩緩走著,時不時打量著身邊擦肩而過的一些士子。
“李公子今日既然即興而來,想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該去哪裡吧?”裴婉瑩溫婉的笑著,與旁邊的女子手拉著,跟在李弘旁邊說道。
“這不是已經進入詩會了嗎?不就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然後一會兒聽他們吟詩弄賦嗎?”李弘好奇的問道。
裴婉瑩笑了笑,不等說話,旁邊的女子名裴思,長得清秀端莊,雖然還沒有嫁人,但卻給人一種穩重成熟的感覺。
“這裡可沒有李公子想的那麼簡單的,四大詩社才是重中之重,這些人不過都像是開胃菜而已,看看前面的人群,還有那四個很大的花坊,那才是四大詩社,今日詩會的重要場所。”裴思笑著給李弘解釋道。
李弘舉目望去,只見並排四個比旁邊經過的一個花坊不知道大了幾倍,恐怕容納兩三百人都沒有問題,每一個花坊的上面都掛著自己花坊的名字,而且帷幔都採用了花坊最喜的粉紅色。
能夠用粉紅色甚至是更高檔的布料做帷幔,想來這些花坊是真正的財大氣粗啊,要不然決計不會下這麼大的本錢。
隨著幾人的走近,裴婉瑩對於李弘的無動於衷越來越好奇了,這個人看著這四個花坊好像一點兒反應沒有,他難道不知道,這四個花坊可都是譽滿長安的名坊,而且文人士子都以能夠去過這幾家花坊為榮呢。
但看李弘,好像對這四大花坊並沒有什麼感覺,看那神情樣子,倒像是第一次看見花坊似的,一點兒也不像其他人,說起四大花坊便眉飛色舞,炫耀著自己曾經在四大花坊喝花酒、與名妓對酒當歌、吟詩作對的風流韻事。
“你……你不會沒有來過這幾個花坊吧?”裴婉瑩好奇的湊到正在張望的李弘眼前問道。
“啊?沒來過啊,這幾個花坊看起來很不一樣啊,很大嘛。”李弘依然是毫無所覺,沒能從裴婉瑩的語氣中察覺到好奇跟驚訝。
“霍小玉?”裴婉瑩突然間對著李弘說道,想看看說出一個名伶的名字後李弘是何反應。
但顯然說出來後,某人的表現就讓她失望了,原本以為喊出霍小玉的名字後,裴婉瑩還寄望著,李弘能夠望向最左邊那一個名叫金美院的花坊,不想這貨竟然回頭望向身後,他這是以為自己碰見了熟人!
裴婉瑩看著李弘回頭尋人的樣子,此刻臉上不光是驚訝的表情了,簡直是不可思議啊,這個李公子看起來才華橫溢、風流倜儻,怎麼竟然對於這些地方一點兒也不知道?
金美院的頭牌霍小玉,竟然引不起他的一點兒反應?
李弘回頭看沒有人回應裴婉瑩的話,淡淡的說道:“哪個是你朋友?”
“呃……看錯人了。”裴婉瑩看著李弘的表情,這絕不是裝出來的,何況,對於男子來說,如果見過霍小玉等幾個花坊頭牌,也絕不會是他這般反應的。
李弘心情看起來不錯,也沒在意裴婉瑩的說話,此時才仰頭看著四個花坊正面上方的名字,念道:“蒔花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