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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鹵簿。
清遊隊、清道率各執儀箭、刀仗快速前行,執馬槊騎從二十四人隨太子輦駕,左青龍右白虎擎旗佩刀。
次更率、京兆府吏,因太子殿下門下,於文臣武將前,玄武、朱雀擎旗配弓騎從之後,在震耳欲聾的鼓吹聲下,耳朵都已經麻木,反正在宗楚客的率領下,跟著太子殿下車輦往前走,沒毛病。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太子殿下車駕前的四大太監跟四個宮女一個侍女,耳朵裡若有若無的好像都被塞上了白色的東西,看起來極像是棉花之類的綿軟之物。
而車內的太子殿下,兩個耳朵早就失去了該有的作用,在被兩個綿軟的棉花團塞住後,反正禮官與左庶子都會提前告知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
就像從前一樣,每一步都會提前告知,免得大唐的太子殿下,又在長安百姓跟前鬧笑話。
從灞橋至丹鳳門,李弘坐在太子車駕中,美美的睡了一覺,反正這一路上,用不著自己跟父皇或者母后似的端正坐著。
原有的太極宮跟東宮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如今都被一棟棟新建築物所代替,寬大的朱雀大街比以前更為寬大,也更加平坦。
因為自己的回朝,整個太極宮之地已經煥然一新,青石板路顯然是也被用水沖刷過。
拉開窗簾,透過車窗,望著東宮不算高大的宮牆,上面趴滿了各種瑞獸,顯得宏偉壯觀。
丹鳳門漆紅色的大門遠遠在望,李弘急忙拿出奏章,開始翻閱。
車駕進入丹鳳門後,自己就該下車了,然後在含元殿的廣場步行,率領眾臣穿過含元殿,行至紫宸殿,接著便是跪拜之禮,祭天祭祖拜父拜母。
然後才是天子臨朝,自己起身,因為自己是皇太子,所以母后也會跟著父皇一同出來。
而自己手裡的兵權不用交,畢竟太子六率本身就是東宮的部隊,但也要再次象徵性的把魚符等安西大都護的象徵,交由吏部官員手中。
左庶子高亢的聲音在紫宸殿響起,冗長的車馬兵戈長文,安西都護府這幾年的功績,都從他嘴裡緩緩而出。
侍立左右的眾臣,有的做閉目陶醉狀,隨著左庶子嘴裡的每一句話,搖頭晃腦,顯得怡然自得。
有些臣子一言不發,雙目直直看著腳下,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神遊天外。
而有一個人則是跪在兩列眾臣中間,紫宸殿寬大的殿堂中,只有他一個人身著盔甲跪在那裡,膝蓋骨因為一塊甲葉子硌著的緣故,都快要發麻了,但此刻的他卻不能有絲毫的動作。
心裡不知道把左庶子咒罵了多少遍,甚至都想好了,回到東宮要不要讓這個傢伙跪讓一天,這特麼的比上一世跪搓衣板還難受。
冗長告表乃是大唐天子歡迎凱旋武將,必不可少的一道朝堂程式,加上乃是大唐皇家太子殿下立下如此大功,自然也要向宗室廟堂陳述一番。
左庶子意猶未盡的把手裡的奏章遞給李弘,李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左庶子神色一緊,剛才太過於沉浸在太子殿下的彪炳戰功上了,忘了主子竟然還在跪著呢,早知道就省去一大段了。
宗室官員的冗長告表,不光李弘沒有聽,就是高堂之上的李治跟武媚,此刻也沒有心思去聽到底唸了些什麼。
小兔崽子的功勞,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只不過這是禮制,不可廢,不可逾。
闊別四年,如今跪在他眼前的小兔崽子,完全沒有了印象中那稚氣未脫的樣子,如今整個人雖然跪在那裡,給人一種威武雄壯、粗曠神勇之感覺。
像是一把久經磨礪的橫刀,雖未出鞘,但其鋒芒已經咄咄逼人。
武媚鳳目流轉,望著那道挺拔的身型,芳心則是不由自己的顫抖不已。
四年的時間,小兔崽子如今已經是高大威猛,跪在地上看不出身高,但看那筆挺的上半身,在身上盔甲的襯托下,已經是完全長大了。
氣宇軒昂的氣勢,冷峻曉勇的神情,深邃如星空的雙眸,除了那一抹略顯不耐煩的嘴角上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氣吞山河、橫掃千軍,鐵骨錚錚的大唐好兒郎。
“兒臣李弘拜見父皇、拜見母后。”李弘按照禮制,三跪九叩,在禮制與皇家禮儀上,做的是一絲不苟,不再像從前那般偷工減料。
隨著年歲的增長,特別是隨著身為大唐太子這個日漸重要的身份的責任,讓他明白了,一些看似繁瑣的禮制,在皇家隆重之節禮上,對天下百姓影響的重要性。
而這應該是他年少時就該做好的本分,但卻因為九轉十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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