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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過後,李敬業重金請來的畫舫名流以及駱賓王,卻被李弘留在了滿江園,而對於李敬業跟杜求仁等人,則是打發他們回家了。
藉口是這些日子連日趕路,累了,要早些歇息。
搞得李敬業跟杜求仁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既然累了還留下那些花魁名媛,身邊放著一個美若天仙的白純,還要留下這些花魁做什麼?
但這樣的疑問他們不敢再問了,特別是李敬業,他發現這一晚上下來,自己對於李弘的瞭解,更加模糊不清了,還不如未見到時,瞭解的清晰一些。
待李敬業等人離去後,另外一間被收拾出來的廳內,此時又是燈火通明,留下來的花魁將在此處為太子殿下吟唱、跳舞。
白純坐在李弘的一側,駱賓王卻是坐在了另外一側,隨著琴瑟之聲響起,守在門口的無法無天也只能是看見太子,以及駱賓王的嘴唇在動,至於到底說什麼,他們自然是聽不清楚。
“如何了?過來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可已經習慣了?”望著白純的纖纖玉指翻飛,茶香便從玉指之間緩緩溢位。
“回殿下,如今李敬業對臣,談不上信任還是不信任,也看不出來他有刻意揹著我議事兒,但臣參加的所有議事內容,卻都是一些稀鬆平常之事兒,沒有什麼緊要的內容。”駱賓王神色有些黯然,淡淡的說道。
“不急,慢慢來。想來明日他便會找你了,怎麼著也得再重新問你一些,關於我在安西時的情況了,到時候如實說就是,就像你初來乍到揚州時,他問起你的一樣,但一定要切記,不要因為我的到來,自作聰明的為了博取他的信任,明白?”李弘望著妙齡女子手持琵琶,音色清澈的唱著‘長途看束馬,平水且沉牛’。
“是,殿下,臣明白,切記不可急於求成,免得讓他察覺出異常,我應該儘量討好殿下您,這樣才符合一個想要上位,想要仕途更近一步的臣子的心態。”駱賓王點點頭,示意明白的說道。
他當然明白太子殿下為何如此說,就是怕自己因為他的到來,為了博取李敬業的信任,在李敬業跟前詆譭太子。
而這在太子殿下到來,如此做的話,只會讓李敬業懷疑他駱賓王的真實動機,唯有在此時採取儘量不避嫌的迎合太子,或許才可以讓李敬業覺得自己非是太子的人。
何況,自己從到達揚州之後,一直把王勃做為沛王府的人掛在嘴上,嫉妒在表面上,這在李敬業看來,已經是自己表達出對太子的不滿了。
畢竟同是身為長安四傑的文士,沛王為了王勃顯然是用盡了心思,而自己在隨同太子殿下征戰安西多年,卻被太子殿下扔到了揚州做了一個小小的主簿,自己當該心裡不平才是。
“陳敬之死了還是沒死如今?”李弘端著茶杯放在唇前問道。
“回殿下,還沒有,此時被關押在大獄裡,元日前開始被關押的,罪名便是夥同裴炎謀反的罪名,是應付您過來之後問罪於他時,找的替罪羊。”駱賓王低聲說道。
“那為何不殺?他不知道我如果萬一親自審問的話,他的一切計劃都會泡湯嗎?還是他別有所圖?”李弘疑惑的問道。
陳敬之乃是揚州前任長吏,在裴炎事發之後,被以暗中勾結裴炎謀反的罪名,關押了起來,而後扶持了杜求仁任揚州長吏。
“這個臣就有所不知了,臣本以為他今日會主動跟您提及此事兒,但今日卻沒有跟您提及,這也是臣始料不及的。”
“括州刺史鄭敬玄與他有來往,你可曾知曉?”
“有過一些書信,但臣並未看到任何一封,而且他對此事,向來不像外人透露,知道他與鄭敬玄來往的人不多。”駱賓王想了想,凝重的說道。
“共踏春江曲,俱唱採菱歌。”妙齡女子依然在繼續吟唱著這一首詩。
“這是你的詩吧?你給的?”李弘突然指了指場中央的琵琶女,問道。
“啊?殿下如何得知?這首詩臣所做時間不長,殿下您怎麼會知道?”駱賓王臉上是又驚又喜,驚的的是太子殿下遠在長安,都已經知曉了這首《疇昔篇》。
喜的是,自己多年不曾見過殿下,而殿下竟然還如此記掛自己,剛剛問世不久的詩作,竟然都被殿下知曉,可見在殿下心中還是很重視自己的,不然不可能知曉自己新近做的這首詩。
而且,這首詩便是自己與李敬業一同前往畫舫,藉著酒勁所作,不想被這位小娘子看重,於是一來二去,這些時日,已經在揚州畫舫之間流傳開來了。
李弘看著駱賓王又驚又喜的表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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