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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李旦風餐露宿、四處奔波,整個人都黑瘦了一圈,即便是如此,李旦依然是堅持著向地方百姓、官府推銷著新作物的推廣種植。
在李弘看來,當初李旦的行為,就像是上一世賣保險的一樣,帶著一群人,啃著麵包就著白開水,就差挨家挨戶的拿著新物種,以及新物種做成的吃食,向各家各戶推銷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依然還是讓許多百姓見到新物種如同見到了妖魔鬼怪般,唯恐避之不及,惹上不詳上身。
這一次的推廣對李旦的打擊是極大的,甚至說,李旦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當初國子監、弘文館、崇文館那些遺留的儒學大賢,但自從這一次後,回到長安後的李旦,甚至恨不得死諫李弘,請命把這些人全部驅除出國子監等,省的他們繼續禍害下一代。
三兄弟當年可謂是真正的表現出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的情形,就是當時的李治跟武媚,把三人的一切看在眼裡,也是心中深感欣慰,他們二人也從來沒有想到,皇室兄弟之間,竟然可以如此的同心協力。
這邊李旦在推銷“保險”,那邊李哲則是在用熱氣球帶著糧食想著翻山越嶺,希望能夠以最短的時間,以最低的代價把洛陽糧倉的糧食分送到各個州府,但一次次的熱氣球不穩定的工作特性,給他帶來的打擊,讓李哲在失敗之餘,恨不得跳崖來發洩心中的無助。
那時李弘的兩個兄弟在外四處奔波,拼了命的為他這個大唐新帝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他身處長安的大明宮內,同樣是如坐針氈,如冬日裡雪花一般的奏章,一封封的向他砸了過來,十道奏章中就有七八道奏章都是希望他能夠祭天拜祖,甚至是下罪己詔來向蒼天祈求風調雨順。
三個人那時候沒有一個能夠好過,身處在不同的環境中,內心則是都在受著烈火燒灼一般的煎熬,不過好在,如今都已經熬了過來,不論是李旦還是李哲,對於封地的心思,自這一次荒災大年的打擊後,就變得毫不在乎了。
在他們心裡,封地的得失遠遠不及皇兄治下的大唐江山重要,即便是當初封地避過了災荒,對於他們來說,當時的心境也不會有任何的好受,畢竟,那時的大唐百姓過的太慘了。
“封地該是你們的還是你們的,就算是你們不想要了,我也想讓朝廷收回,父皇跟母后倒是要同意呢,當初你倆的奏章在那個時候送了過來,那時我身處大明宮頂著朝廷眾臣勸諫下罪己詔的壓力,即便是這樣,還被父皇跟母后叫到興慶宮訓斥了足足一個時辰,封地以後交由朝廷代管,但每年的該是你們的少不了你們的,戶部這兩年沒錢,過幾年給你們都補上。”李弘揉了揉額頭,三人一旦說起那年的荒災,都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那……那現在我能幫你做些什麼?總不能真的關幾天然後就把他們都放了吧?”李旦讓宮女把李弘的茶水再次換了一遍,如今已經是深夜,李弘的茶水也是越來越濃。
李弘看著茶杯被李旦拿下去也沒有反對,而是在桌面上的奏章中挑來挑去,最後拿到兩份奏章遞給了兩人一人一份:“過幾日等父皇這次的眩暈症好了後,你們便前往各自的封地吧,這裡面是當初讓你從國子監、弘文館,以及崇文館挑選的學子,地方官府層層遞進後,就讓這些人補最基礎的缺吧,至於還沒有來得及科舉一事兒,等到了科舉之日時,再讓他們回來參加科舉便是。”
“這……這樣合適嗎?你完全可以下旨提前科舉的時間……。”
“來不及了,時間來不及,科舉向來是朝廷大事兒,如此一來最起也得一個多月,總不能因為時間關係,而單獨為他們開科舉吧?”
“我明白了。”李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的封地上看來也有不少官員來到洛陽了,所以這些人便是……。”
“不錯,今日洛陽府尹遞交的奏章上,你們兩個的封地就有二十多人,加上李素節、李上金兩人封地的人數,你們四人封地的官員,這一次前往洛陽冒死直諫的,就佔了五十多人近六十人。”李弘嘆了口氣,而後繼續說道:“如此一來足以證明,以五姓七望為首的豪門勳貴,在舉薦士子為官一途上,一直是有目的的在你們的封地做文章,所以這一次讓你們回去,便是希望能夠徹底的把你們封地處理乾淨,免得以後萬一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們也被牽連進去。”
“好狠辣陰毒的手段啊,這要不是三皇兄李上金,四皇兄李素節早早向你遞交了他們封地官員的動向,怕是這一次洛陽聚集的冒死直諫事件,三皇兄跟四皇兄必然會被牽連進來,從而讓你在從嚴治罪這一事兒上,變得更加的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