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總是不喜歡我。”
“我娘也不喜歡我。”我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他身邊,“要不,她怎麼老是要罰我,還不讓我出門玩兒。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莊翼。”
“咦,你也姓莊啊。”我驚訝地瞪著他,“我娘說府裡只有我和姐姐姓莊,為什麼你也姓莊?”
“我就是叫莊翼。”他生氣地扭過頭不再看我,一張小臉氣得通紅。
“好了,好了,那就姓莊好了。”我趕緊拍著他的肩膀哄道:“姓莊有什麼好,姓花才好聽,我上次聽我娘說錢塘郡有個女子叫花弄影,多好聽的名字。我要是姓花就好了,嗯,叫什麼好呢?就叫花如花。”
“噗哧——”他突然笑出聲來,望著我的眼神再也看不到冰雪。
我樂呵呵地笑著,花如花,我腦子可沒進水。
娘一直很後悔那個下午沒有帶我一起去前廳,因為自從那天以後,我總是膽大包天地溜出清雅園跟小翼玩耍,然後她就派府裡力氣最大的嬤嬤到冷香園來抓我回去。每次都要跟嬤嬤在冷香園大幹一場,最後被她像拎小雞一樣拎走。我一邊大叫著,一邊拳打腳踢,用牙齒在嬤嬤的手上,肩膀上留下深深的印跡。
這個時候,小翼就會衝過來拉住我,很義正嚴詞地朝嬤嬤怒吼,“你快放手,你弄疼他了。”其實我一點都不疼,那個冬天我穿了兩層棉襖,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就算嬤嬤有心也沒有地方下手,倒是她的手腕處,總是被我留下細細密密的齒印。所以,那年冬天起,我就開始換牙了。
可是小翼的衣服總是很單薄,小手冰冷的,臉頰也被凍得通紅。他漲紅著臉衝過來的時候讓我覺得很受鼓舞,於是叫得越來越大聲,然後牙齒也咬得更起勁。
可是嬤嬤的手一推,小翼就倒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動,我這才知道原來嬤嬤的力氣真的這麼大。可是我的力氣更大,不知怎麼就推開了嬤嬤,衝到小翼面前,一邊使勁推,一邊大喊道:“小翼,小翼,你可不要死啊。”
“本來沒死的,被你這麼一折騰,就快死了。”不知過了多久,小翼睜開眼睛艱難地說道,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有點欣慰,有點苦澀。
我終於被嬤嬤抓了回去,一到母親面前就蔫了,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然後乖乖地到書房罰跪。跪到半夜打盹的時候有人來了,輕手輕腳地把我抱到床上,我喃喃道:“娘,小翼好冷啊。”
我感覺到身上稍微緊了緊,然後聽到娘嘆息的聲音,“嚴兒,你怎麼這麼痴啊。”
番外之莊嚴(二)
番外之莊嚴二
我十四歲接管莊家家主之位。那天是臘月二十一,整個東吳的大小商鋪代表都齊聚莊家議事大廳,更多的就在院子裡尋了塊石頭坐下,連吳王也派了他最寵愛的太子前來祝賀。
場面蔚為壯觀。府裡看門的朱老頭在很多年以後還曾得意洋洋地說起當時的盛況,用老夫子的話來說,叫做“飲馬水立涸”。
那天我穿著從千針織坊做成的玄色錦袍,據說單是上面的麒麟和雲紋就花了三個繡工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在一干人等的簇擁下,我緩緩走到母親面前,從她手裡接受了莊家的家印,從那天開始,我不再是躲在清雅園裡無憂無慮的嚴兒,而是——東吳靖國候莊嚴。
我很清楚地感覺到身後那麼多雙或羨慕或嫉妒或恭敬的眼睛射出的灼熱的光,我也知道他們恭敬崇拜的物件並不是我,而是坐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我的母親,東吳前靖國候夫人,山越國禾雅郡主。
那天一直鬧到晚上亥時末,最後一批客人才告辭離去。他們都知道,莊府從來不留客,沒有人會不識相地提出要夜宿莊府。到子夜時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魚潛淵的屋頂,看著夜幕籠罩下的莊園,心裡一片空虛。
小翼就是在這個時候上來的,他跳上來的時候姿勢很優美,我扭頭朝他望過去的時候,只見他衣袂飄飄,恍若一片羽毛輕輕落下。我笑著接過伸手他手裡的酒罈,和他並肩坐下。
不記得那天晚上說過些什麼話,依稀記得我們喝了很多酒,然後大聲地哭、大聲地笑。好在魚潛淵裡從無下人,不然非得被我們嚇死不可。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在床上,除了頭有些沉,並無其他異狀,才知道自己原來具備酒桶潛質。
之後很長時間都不曾見過小翼。一方面我著實忙得很,剛剛接手的莊家事務太多,而我又太過年幼,那些舊臣們雖然嘴裡沒說什麼,但我能看出他們眼睛裡的不信任。
我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