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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　頹廢

展天威癱坐在車裡，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神緊盯著倒下去的人，好像這一刻，周圍都沒有了聲音，只能聽見急促的喘息聲，展天威的整張臉，都被嚇白了。好多人圍過去，有人撥打著電話，有人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車門，有人嚇得捂住胸口……

因為，那人死的好慘好慘。

或是上天的安排，或是命運的捉弄。

他卻選用這樣方式，與她再見。

展天威沒有足夠的勇氣見她，只是躲在角落裡偷看著。他不知道用怎樣的一個身份，出現在她的眼前。是他害得失去了父愛，是他讓她被欺騙，是他讓她失去了保護！

看著蔣研，全身都在悲慟的顫抖，眼神倔強的看著病房裡進出進出的人，卻不肯掉下一滴眼淚。整個心，似乎痛得難以呼吸。可這樣的情況，沒有人發現，旁邊病房開啟的門縫裡，也同樣的透漏著關心的目光。

“哥！”

米希存手搭在他的肩上，展天威回頭看著他，他不知道說什麼，但米希存懂。米希存拍拍展天威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從他身邊走過，牽起蔣研的手，心疼的說道：

“我不是壞人，你放心，只是你這樣，害得人擔心。走，我們去吃些東西。”

蔣研不語，只是抬頭望向米希存。米希存從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只是空洞，空洞深到可以吞噬一個人，米希存加重手上的力道，希望能傳遞給她溫暖。他想安慰她，卻不知道有什麼話可以說，說些什麼可以讓她不再這麼悲傷。

米希存，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無能。

好幾日，米希存一直陪著蔣研身邊，沒有人問他是誰，蔣研也沒有心情考究。蔣研的家人，遇見這樣的事情，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她，她就變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孩。沒有人問她好不好，沒有人關心她，更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可她本人呢？這些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也就是，在聽說爸爸心臟要移植的那一瞬間，她崩潰了，力的阻止，試圖以命要挾。可結果，可想而知。

她怨，她恨，她不再理會任何人，彷彿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米希存，此刻對蔣研來說，無疑就是一塊浮木，給她一些依靠。現在對於脆弱不堪的蔣研來說，不管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是誰，她都不會有任何的防備，除了哥哥以外。米希存不覺慶幸，幸好是自己，幸好是自己。如果，換做是別人，又是怎樣的一個局面？

她總是問他：“為什麼可以移植，卻不能救呢？”

蔣研眼眶含淚，眼神空洞的看著地面，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答不上來。他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心情，似乎很沉重，天空也陰了下來。

蔣爸爸出殯那天早上，展天威找到了米希存。

但，開門的那一刻，米希存以為見到鬼了，嚇得往後跳。

“是我。”

米希存定了定神，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展天威這幾日，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下巴冒出輕輕的胡茬，頭髮一片凌亂。手把著門，艱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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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情愫

“她……”

展天威不知如何開口，似乎每說一句話，都在提醒著自己做過什麼，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米希存似乎用眼神看透了他，沒等他說完，就以保護者的身份自居：

“她不好，她還不知道，你就是這場車禍的肇事者。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米希存沒來由的情緒有些激動，展天威猛地抬起頭，看著激動的弟弟，眼神裡溢動的眼神。

“你害得她變成了這樣，讓她不再相信任何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怨恨著自己的家人，這何其的殘忍……”

米希存說中展天威的心事，沒有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