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唯有從袖中一點一滴落在地面上鮮血尤為奪目刺眼。
抉擇
當駱小遠幽幽轉醒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剛醒來時,腦袋、胸口、四肢……沒有一處是不疼的,身體的各項機能彷彿開始漸漸退化,記憶力也有些衰退,甚至有較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忘記了自己的眼睛是怎麼瞎的。當然,有華心這隻人形播音器,她想完全忘記或許也有點難。
“我跟你說,那個姓段的傢伙就是個壞蛋,他把你騙出去,還不告訴你真相,把你害成這樣。”
“對了,你的眼睛也是因為他弄瞎的。”
“暈倒也是因為被他氣的。”
“還有……”
諸如此類的“壞話”是一堆一堆的。而她只是歪著腦袋,像在聽別人的故事般毫無感覺。有時候聽著聽著還會睡著。其實也非故意不給面子,實在只是因為累了,眼皮很容易不由自主地耷拉上,怎麼喊也不會醒。然而每每到睡意如潮水般湧來時,都能隱隱約約聽到那隻傻狐狸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啊,原來怎麼不知道他那麼愛哭呢。
在看不見的日子裡,她越發的沉默,往往能夠呆呆地坐上一個下午不說話。但有時也會開口與流年華心說上兩個笑話,逗他們開心。張老頭,哦,也就是師父的師父曾來給她把過幾次脈。可每次把完也從不曾對她說過什麼,只能依稀聽到他緩緩嘆出一口氣,而周圍站著的眾人則在一瞬間沉默下來。
事實上,即便他們什麼也不說,她也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鬼爺爺曾清楚明白的告訴過她,人鬼戀是沒有好下場的。儘管自己的智商並不高,可在眾人或多或少的提示以及段朗月在離開前那若即若離的態度中她便已經漸漸意識到將要發生些什麼。她不是不怕死,只是比起那更為長久的分離痛苦,她寧願搏一搏。只可惜,她在這次博弈中輸得太慘。
有時候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踏在生死的邊緣線之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牽扯著她全身的力量,彷彿一尾被人玩弄的魚,時而在水中呼吸著,時而被狠狠地丟擲水面,直面死亡的恐懼。
之後……其實之後的事她也所知不多了。因為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她昏迷的時間與次數越來越多,兩三日不曾醒來也是常有的事。有一次她從夢中突然驚醒,呆坐了許久,腦袋空空的,只覺得自己彷彿遺忘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無論如何抓耳撓腮也什麼都想不起來。直到流年端著一碗濃稠的湯藥從門外走進來,她才恍然想起她費勁想要想起的人究竟是誰。
曾經有那麼一個人,手把手地教會她法術,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不顧生死的去救她,會同她一圈一圈地繞彎神女湖,然後對著她清清淺淺地微笑,說:為師祝你,一路順風。
可是她終究沒有一路順風。
幸好,這該死的腦袋還沒有笨到把師父忘記。
頗費勁地爬下床,卻因為體力不支頓時失足倒在地上。流年見狀趕緊上前,才想出聲詢問卻見她一把扣住自己的手腕,用似乎因長久不說話而微微顯得沙啞的聲音開口問道:“師父呢?我回來這麼久,為什麼沒有見到師父?”
流年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後將她慢慢攙扶到床上,為其掖好被子坐在她身旁,拿起一旁溫度剛剛好的湯藥,一匙一匙地餵給她。駱小遠此時也分外的聽話,乖乖的一口一口喝下。直到碗見了底,才抬起一張下巴削薄的小臉,可憐兮兮地看著流年,“師父呢?”
“師兄……”流年抿了抿唇,柳眉微蹙,似是在思索該如何說。
“他是不是不想再看見我了?”見對方面色有豫,駱小遠心裡有幾分猜度。其實細細的想,還是能想起之前發生過的大部分事情。她依稀記得與師父道別的那個晚上後,她就再也沒有看見他了。他提醒過,也勸誡過,可她依然要走。如今她變成這樣,師父想必會覺得她這個徒弟是他人生的唯一敗筆,唯恐躲閃不及吧。。
流年默默地看著她,面色有些複雜糾結,最終嘆了口氣,開口道:“本來師兄囑咐我不要告訴你,可你既然已經回來,也不妨對你如實相告。”她微微一笑,唇間的苦澀卻十分顯然,只是如今的駱小遠卻看不見,“世間的極南方有一株仙草,名為長生。此草雖不能真的如名字一般讓人長生不老,可卻能令人起死回生,壓制毒性。師兄此行便是去求這株仙草。只是、只是這極南之處寒冷異常,非常人可受之,且有奇異神獸看守其中,不易採摘……”
流年不再往下說,而駱小遠也已十分明白了。
流年說得極為含蓄,可她心裡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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