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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聽見她小聲嘟囔,眸中黯然稍縱,並不言語。龐清霜悄悄一牽留瑕的衣袖,淡淡道:“另有他法。”
留瑕訝然看了她一眼,又看瑤光亦是風輕雲淡,這才扁著嘴不再說話。
散場之後,唐厲不顧唐門眾人阻攔,在人群裡逆行走動尋找,姬燕歌看他一眼,竟和他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厲拔腿追上,連聲道:“小歌,小歌!”
姬燕歌聽他連喚幾聲,眸中終於忍不住清光閃動,默然無言。唐厲只覺她的手冰涼失溫,心下焦急,不由道:“你聽我說幾句!你竟還不明白?我……你……”
姬燕歌心中有氣,泠泠回道:“大言不慚!死生由我,何勞君子掛懷?”
唐厲聞言如墜冰窖,口不擇言道:“有人自詡聰敏,卻不知旁人為她百般設計,她反對人字字誅心。也罷,如我這樣的中原人,個個毒似蛇蠍,絕無真心!”
姬燕歌見他平日裡言笑晏然,何等灑脫清朗,不由也心中一怔,只道:“你說。”
唐厲當即面露喜色,又費了好些口舌,才勸動她先與自己回小九莊,再細加解釋。
此刻小九莊裡有許多唐門弟子在場,幸而都在談論武林會上的瑣事,偶有弟子瞥見他兩人朝南院去了,也只作不見,不敢去管家主的閒事。
唐厲叫退了僕婦使婢們,只道:“你喝什麼茶?”
“……”
“玉露春?”
“……”
“長安壽眉?”
“……”
唐厲道她只是默然賭氣,想及此,唇角立時煦了笑意,倒也不惱。姬燕歌奈他不得,只得道:“你再不說,我這就走。”
唐厲忙道:“你怎會知道江湖險惡?若當眾是你拿了黎阿劍,江湖上立即人盡皆知,從此災禍不絕,他日遭明爭暗算的也是你。”
姬燕歌心氣稍平,表面仍作神色淡漠,道:“江湖上未必盡是齷齪下流之輩。”
“你!”唐厲不由臉色一窒,深吸了口氣,復又好言哄慰道:“你知道黎阿劍的上一任劍主是誰?”
姬燕歌道:“晏清河。”
唐厲點頭道:“是,這個江湖上無人不知。那晏清河死前,把黎阿劍託付給了誰?”
姬燕歌想了想,道:“少林的慧如禪師?”
“正是”,唐厲追問:“你可知慧如禪師是誰?”他見姬燕歌搖頭,自然也在意料之中,便道:“晏清河已死,慧如也已圓寂,江湖裡知曉這段秘聞者不過寥寥幾人,我七姐曾對我提起過:慧如俗家姓劉,未拜入少林之前,已經在江湖上游歷多年,是晏清河的至交好友。晏清河對他信任非常,後來把黎阿劍交付與他,也不奇怪。所幸晏清河不知慧如的底細,否則定然死不瞑目。”
姬燕歌聽出其中蹊蹺,道:“這怎麼講?”
唐厲道:“晏清河得到黎阿劍,憑他的謹慎,怎會傳得江湖皆知?只因他告訴了最好的兄弟劉牧之,也就是這位慧如禪師。慧如心生貪念,表面不僅毫不嫉妒,還勸晏清河勤加練功,不可荒廢,暗地卻挑唆穆鐵風去奪劍。
“穆鐵風武功不低,人卻笨得很,不出幾天,就把晏清河得劍的訊息遍傳江湖,從此引出殺禍無數。那時劉牧之已拜入少林,法號慧如,等到晏清河身死,他便獨佔寶劍。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縱有黎阿在手,也未練成晏清河的武功。”
姬燕歌聽他說完,不禁秀眉微蹙,倒吸一口涼氣。
唐厲道:“晏清河如此下場,若黎阿劍在你手中,江湖裡又會如何對你?”
姬燕歌恍然道:“所以你嫁禍給沈秋水?”
唐厲“噓”了一聲,道:“我和沈兄素無冤仇,只是心力有限,只能顧全你一個。”
姬燕歌不免擔心沈秋水的處境,又擔憂黎阿劍若不奪回,崑崙將有臨頭之災,一時氣血翻湧,不由雙頰緋紅。
唐厲望著她輕聲道:“小歌,我絕無心害你。”姬燕歌心中一恍,又聽他道:“沈兄為人磊落,只怕不出這幾天,他自會把劍給你。”
姬燕歌心道沈秋水無辜入局,不禁大感愧疚,等看見唐厲的眼神望過來,像是做了錯事忐忑不安的小少年,不由微微一笑,起身道:“好,我聽你說完了。申時已過,我該走了。”
唐厲隨即跟著她起身,本想說什麼,末了只道:“崑崙要恨我也罷。我不後悔。”
姬燕歌跨出別院的腳頓了一頓,白玉色裙裾拂過紫檀門檻,徑自走了出去。
姬燕歌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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