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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
姬燕歌望著桌上不疾不徐寫下的幾行問話,偏偏一句也答不上,不覺輕輕一嘆,道:“前輩恩怨,幾時才能消解?我本不想和師兄動手,只是今日非拿回春水劍不可。”
“天氣嚴寒,請”,樓雪涯將自己坐的貂毛毯子遞給她,續了一杯熱茶,又抬筆神情專注地寫道:“當日瑤光幾乎取我性命,今日縱是師妹贏我,也帶不走劍。”
姬燕歌氣他的頑固不化,只得從袖中現出天紀羅,道:“師兄,請!”
樓雪涯微微一笑,提筆在樹幹上寫道:“請!”手中一支紫毫筆平淡無奇,招式更是簡單地幾近拙樸。
招式之間,算盡乾坤永珍。
姬燕歌所習武功和瑤光一路,同樣恣肆狂放,轉眼三十招已過,手中天紀羅是何等利器,竟削他的紫毫筆不斷。
樓雪涯輕身功夫極佳,五十招中卻有一半隻守不攻,騰出左手在樹上寫道:“夢影霧花,左肋下兩寸。”
姬燕歌見他將自己的下一招算得分毫不差,微微一笑,忽然借腰力凌空騰起,雙扇齊展橫掃面門。
樓雪涯側身急退幾步一避,使左手劍一招“和光同塵”格開,卻見他身後的樹幹上早已寫了“橫掃面門”幾字。
姬燕歌見他使崑崙劍法,不覺微微一笑。然而兩人在梅海之中左避右避,鬥過六百餘招,竟也難分上下。
樓雪涯的武功非常可怕。
面對不會武功的,武功低微的,乃至不世出的絕頂高手,他的劍意永遠靜如止水,毫無殺意。
然而他們可以打出平手,卻永遠無法贏他。
可怕而仁慈。
鬥過七百招,姬燕歌見他氣息步伐絲毫不亂,心思一動,忽然足尖一旋,轉到他身後,右手揚扇朝他脖頸割去,樓雪涯避過,兩柄扇面一張又朝他左肋右臂幾處死角連攻。
姬燕歌暗道:再不下手,拿春水劍更不可能!忽然棄扇朝他迎面擲去,樓雪涯內息隨即縱出,卻見她不顧護身,生生受了他的凌厲內息,兩掌隨即罩上他的後心。
樓雪涯蹙眉急退,輕聲道:“捨生忘死。天下武學,竟有你這種打法。”
姬燕歌只道:“天下誰不怕死?只是我已立了誓約,此行若不拿回劍,絕不活著回來,現在只好不怕死啦。”
樓雪涯微微一怔,想要提筆寫什麼,卻兀自先咳嗽起來。姬燕歌見他傷得重,當即把九死轉生丸喂到他口中,隨即微笑起來:“現下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問你討一把劍,總可以吧?”
樓雪涯寫道:“來日崑崙若有劫難,赴湯蹈火,我亦百死不辭。只是春水劍,卻不能給你。”
姬燕歌一愣,不由暗自氣結道:他的腦袋是什麼做的,天下竟有這樣不通情理的人!心思一轉,又道:只要他再說話,我定能找到破綻。等他無話可說,難道還不給我劍嗎?
然而樓雪涯和她說完了這番話話,就從此一言不發,或伏案奮筆疾書,或抬頭望天不語。
除了一日三餐按時送來,一連幾天,兩人都相對無語。
姬燕歌喝著清茶,兀自狐疑道:這麼久都沒有訊息,黃師兄他們還沒有來嗎?想到這裡,不禁抬頭望著樓雪涯。
樓雪涯彷彿看穿她的心思,抬筆在桌上寫道:“這幾天雲夢澤漲潮,你的同伴怕是不能上來。昨夜我給你們的船繫了粗纜繩,風吹不走。”
姬燕歌又是好氣又好笑,登時不知怎麼回答,忽然轉念一想:船上有崑崙眾多好手,他在夜裡靠近,竟沒有人察覺?想到這裡,不覺心中一凜,心裡萬分挫敗。
樓雪涯看著她的臉色,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小包袱,又寫道:“今天起便會退潮,這裡有些烏梅餅,請師妹回程路上吃。”竟是猜準她磨完了耐性,熬不住要走。
姬燕歌奈何他不得,便接了包袱假意回程,打算與眾人合計後再做打算。
樓雪涯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以後幾十年裡,崑崙都不會再來人了吧?
入夢酣睡,春暖日長。
樓雪涯半夢半醒之際,只覺掌心一陣溼滑冰涼,睜眼一看,不禁臉色微變:蛇!
梅樹上盤著數條金環、銀環蛇,正從枝頭悄然繞下,嘶嘶吐著信子。
“來!”
忽聽梅叢裡一個少女脆生生地叫了一聲,人已輕盈掠到地下,寬袖一揚,抬手把幾條蛇收進袖中,卻是個苗女:“喂,你就是青師的弟子吧?”
樓雪涯見她言辭無禮,便不去理她。
留瑕問他道:“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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