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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不過一笑,也不說話,由著瑩妃眼帶懷疑的打量。蕊華從外面進來,行禮道:“瑩妃,膏藥已經拿了過來。”
瑩妃正不悅,冷道:“去拿個藥膏要這麼長的時間!”
雲卿見藥膏到了,微笑道:“既然藥膏已經拿來了,瑩妃剛才說話也中氣十足,想必已經好多了。”
見她似乎準備提前走了的模樣,瑩妃忽然道:“你要是真好心,就替我將那藥膏拿來擦了,不然的話,誰相信你剛才的話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雲卿視線在那藥膏上轉了一圈,沒有要動的意思,蕊華已經將那藥膏塞到了雲卿手中,頗帶為難道:“韻寧郡主,你去吧,瑩妃懷孕後身體就不大好,脾氣也有些變化,此時她讓你拿藥膏過去,你便拿過去,她心情好,肚子自然不疼了。”
手中是冰涼的淡黃色瓷瓶,上面有著蘭花的圖案,入手便有一股淡淡的清涼香味,雲卿皺了皺眉,這裡頭的藥物的確都是性溫的藥物,適合孕婦的。
雲卿面無表情的看著瑩妃,但見她蹙著眉頭,眼底帶著一絲壓迫,就等著雲卿將那瓷瓶拿過來。
蕊華又輕輕的推了一下雲卿,“郡主,你就拿去給瑩妃吧,左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
“誰拿過去不都一樣,難道本郡主的手就格外的具有藥效嗎?!”雲卿轉身對著蕊華,眉頭聳起,眼底含著一分厲色,“你推推搡搡的難道當本郡主和你一樣是個奴才在鬧著玩!”
她這麼厲聲一喝,倒將蕊華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低頭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方才你不是推了本郡主!想將人當奴才一樣的用,還得看自己夠不夠格!”雲卿語氣凜冽,將手中的淡黃色瓷瓶往桌上一頓,臉色沉鬱的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好大的架子!竟然在本宮面前擺身份了!”瑩妃眼看雲卿突然發怒,先是一塞,轉而更怒,在床上一拍,斥道。
雲卿走出了院子,不意聽到瑩妃突然發怒的聲音,朝著靈堂那邊走去,沈茂和謝氏還在那處,她也得過去和爹孃匯合。
走到路中,便聽到人說瑩妃身體不適,吩咐人收拾回皇宮了,雲卿蹙了蹙眉,難道瑩妃是被她氣的回宮中了,到了路中卻遇到四皇子。
說是巧遇,其實是四皇子從靈堂出來,路過花園,看到斜徑中素衣少女娉婷而來,那不施脂粉卻依舊奪目的容顏,讓她在這肅冷的初冬,依舊是一道極為亮麗的風景。只看一陣冷風吹來,將頰邊的一縷髮絲吹亂,少女抬起手,將調皮的髮絲輕輕的弄到鬢邊,動作輕柔悠緩,行如流水,舉止如畫。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如蔥管般的手指上,就是這麼一雙漂亮的手,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就將薛國公和他逼得不得不對她下殺手。
雲卿看著從前方走來的男子,一身輕裘華服,寶冠玉帶將他稜角分明的五官襯得更加貴氣,深冷的黑眸映出自己渺小的身影。
雲卿抿了抿唇,稍微往旁邊避開了一些,但見四皇子偏轉了方向,停在她的面前。
“沈雲卿。”四皇子突然出聲喊道,彷彿第一次喊這個名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薄削的唇往外跑。
雲卿面色平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下面的話。這位四皇子,前世裡最後坐上了君王職位的男子,此時正站在她的面前,雙眸裡透著一股很複雜的神情,幽黑的雙眸像是風雨欲來前格外平靜的海面,裡面颶風暗轉,仔細的打量著他的目標,像要找出什麼讓他覺得有意思或者感興趣的地方來。
“你膽子真的很大。”四皇子看夠了般收回視線,轉而移開目光,望向雲卿身後一樹常青葉。他發現越看著她,就越有一種將她擁有的慾望,她那般淡淡的模樣,卻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吸引人的豔麗來,甚至能牽動他的心跳。
“殿下想要說什麼?”雲卿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雪玉般的臉上一雙鳳眸在冬日陰沉的天氣下,格外冰亮。
四皇子平靜的心跳,嗓音裡帶著一股很莫名的情緒,“若不是真的看過,實在很難想象,這一切竟然是你做的,貴順郡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做了別人的刀。你真是顛覆了本皇子對女人的認識。”
顛覆了對女人的認識?
雲卿這次是真的笑了,笑的十分疏朗,“殿下是怎麼看女人的?膚淺,愚蠢,爭風吃醋,花枝招展?殿下是不是想起女人的時候,只會想到這些詞語呢。”
四皇子沒有出聲。
雲卿接著道:“想必四皇子忘記了一件事,開國坤帝,可也是女人。”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