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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鳳檀看著宋修和辛曠兩人你一言,我一言,看似針鋒相對,實則引出了安尚書重病流言之事,他頗為興味的望了一眼腰身挺直,位於佇列最前面的四皇子,眼底的笑意更濃,收回目光繼續看那兩人一唱一和。
只見宋修滿臉憤慨,轉身對著明帝道:“陛下,安尚書閉門不見,導致戶部撥款遲遲不下,柳州河堤崩潰一事未曾解決,無數百姓還在受難!臣懇請陛下,儘快將撥款一事批示,以解百姓之急!”
“父皇,此事確實刻不容緩,柳州百姓受難,災民惶惶,必須要首先處理。”這一次,開口的卻是五皇子,只見他平和的面容之上,雙眉間帶著對百姓的苦難的擔憂。
四皇子看了五皇子一眼,也趁機站了出來,一併請求道:“父皇,安尚書休假月餘,伺候母親情有可原,可他閉門不見,卻讓人懷疑他的用心。如今外面傳言紛紛,說安尚書病重,卻不肯卸職,耽誤國家大事,兒臣覺得辛侍郎敬忠職守,在戶部任職多年,能夠代蘀戶部尚書一職!”
代蘀戶部尚書一職?御鳳檀聞言面上浮起了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辛曠今日在大殿之上敢將安尚書的事說出來,便是有四皇子在後面撐腰,並且又有工部尚書宋修在一旁支援,只要讓辛曠代蘀了戶部尚書一職,戶部裡的一概人員都會出現變動,到時候就算是安尚書復原了,剛任戶部尚書沒多久的他一定會被變相架空,成為有名無實的尚書!
朝堂之事,瞬息萬變,半個月下來,很多事情都可以改變了!
而明帝聽到兩個兒子紛紛站出來,兩人說的雖然是同一個話題,然而目的則完全不同,他目光深幽,悠悠的開口道:“安尚書不是請假伺候病重的母親,怎麼又變成他病重了?”
御鳳檀此時一笑,俊逸魅惑的容顏上一對長眉微嘲的挑起,“臣只知道安老太君病重,安尚書作為兒子,在床前盡孝,至於其他的,不過是無稽之人捕風捉影,傳出來的謠言罷了。”
四皇子聽御鳳檀開口,目光隨即轉到了御鳳檀的身上,冷聲道:“瑾王世子,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安尚書他貪圖官位,不肯讓賢,反而以母親病重為藉口,掩飾他自己重病之事實,否則若只是安老太君病重,為何他卻不理國事,將諸人都攔至於門外!”
四皇子藉著這句話,又將安尚書的罪名推向了‘貪圖官位,欺君罔上’,即便是日後安尚書痊癒,只要今日這話成立了,四皇子一黨要將他拉下位置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聽著四皇子字字指責,御鳳檀反而是愈發的雲淡風輕,他緩緩勾唇,慵懶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暗藏的寒意,“安老太君病重在身,寧國公纏綿病榻,府中只有安尚書一個兒子,他以孝為先,盡心伺候在母親的床前,隔絕了外界的打擾,這樣的行為,在民間也是有過不少的。而四皇子卻認為安尚書的盡職是掩飾他重病的事實,聽從流言蜚語的揣測,以己之心度人,實在是不可取也!”
四皇子聽御鳳檀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利刀,戳到了他的心頭,先是指責他以小人之心猜測安尚書的孝心,是因為他不孝在先,所以無法理解一個孝子的心情,這正是指四皇子在皇后被幽禁不久後,便大辦笀宴,接著又諷刺四皇子心中無定奪,聽從流言蜚語,沒有自己的判斷力。
不孝,不明。
兩樣都是為帝王者,不可缺少的條件。
不孝,則是不尊皇帝皇后,一個不孝敬自己的兒子,那個帝皇會喜歡呢?
不明,則無法定朝事,而偏聽小人之言,江山難固!
四皇子氣的一口鋼牙幾乎都要咬碎,目光如噴火一般怒視御鳳檀,卻沒有忘記自己是在金鑾殿上,生生止住自己那森寒的恨意,面上一片忠貞之意,朝著明帝道:“父皇,兒臣只是擔憂國事未能及時處理而殃及百姓,一切還望父王定論!”
到了這個時候,只有把一切都交給明帝處理,才能顯示出四皇子沒有任何的私心,若是他再次重提,反而太過明顯,惹來其他黨派的攻擊!
明帝此時方徐徐的開口,面色一片淡然,“既然安尚書是一片孝心,又向吏部請休一個月,那就一個月後再看,若是那時他還不曾上朝,戶部尚書一職定然要再議。”他頓了頓,看了一眼低頭不起的辛曠,淡淡一笑,道:“這半個月,戶部有未決之事,便由張閣老代傳於朕吧。”
這是將代理之責給了張閣老了,但又多了後面幾個字,明顯是在警告別有心思之人,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由明帝代理了,斷了其他人再次攪合的機會!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四皇子知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