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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過什麼,你是個極其懦弱無能之輩。你連殺人,都不敢在自個兒的地界殺……”
“你胡說!”秦貨郎漲紅了臉。
蘇彧冷冷笑了下:“你連自己從何地而來。姓甚名誰都不敢直言,難道還不是懦夫?”
張大人在旁聽得額上直冒冷汗,小聲喊他:“蘇大人——蘇大人,這麼問是不是不大合適?”
審問歸審問,老罵人是懦夫做什麼?聽得他心裡頭都有點不是滋味起來……他見到屍體怕得吐了,那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可張大人腹誹著,卻聽到底下的秦貨郎高聲喊了起來。
一聲兩聲,哎喲喂。怎麼就真將名字給說漏嘴了?
張大人在桌子底下一拍大腿,悄悄去看蘇彧。
蘇彧回望過去,“張大人,還愣著做什麼?”
“是是,下官這就命人去查!去查!”他慌慌張張起身,而後一愣,又轉頭來問蘇彧,“蘇大人,這是要找什麼?”
蘇彧面無表情:“一具女屍,死了至少兩月。”
張大人聞言。幾要“撲通”一聲摔下去,死了兩月,那得爛成什麼模樣?也不知這屍體是埋在那的。怎麼找?他戰戰兢兢吩咐了下去,結果發現這秦貨郎,家就住在望湖鎮隔壁的小鎮子上。
那鎮子比望湖鎮略小一些,也沒望湖鎮熱鬧。
秦貨郎父親早亡,跟著母親李氏一人長大,他娘也一直沒有改嫁。
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據聞這李氏原先也是個溫柔可人的女子,後來聽了幾句閒言碎語與人爭執了起來,就跟變了性子似的。一日比一日潑辣起來,一不高興了。還會動手打孩子,日日唸叨著棍棒底下出孝子。狠得很,罵得也厲害。
又因著婦道人家掙錢辛苦,母子倆的日子一直過得十分清貧。
不過秦貨郎大些時,李氏也送他去唸了書。
可秦貨郎在唸書上沒什麼天賦,李氏也覺得供不起兒子的束脩,便不讓他繼續念下去了。偏偏秦貨郎卻覺得自個兒但凡再念兩年,就能下場考秀才,考了秀才將來必定中舉人,沒準有一日還能中狀元呢!
是以據鄰人說,這秦貨郎跟李氏在家是時常爭執的。
可後來秦貨郎的書還是沒能繼續念。
李氏也是一日日愈發脾氣粗暴下去。
衙役去問李氏的鄰居,說近日可曾見過李氏母子。
那老嫗就撇撇嘴說:“不知上哪發財去了,兩月前就搬家了。”
“人還在的時候,你聽見過什麼奇怪的動靜不曾?”
“動靜?秦嫂子天天罵兒子,天天罵!”
衙役皺了皺眉,要往那屋子裡去。
老嫗在後頭籠著手,齜著牙花子嘿嘿笑了聲,忽道:“官爺,您找他們做什麼呀?”問完,她自語起來,“我就看那母子倆時不時眉來眼去的不像話,娘有嫁不嫁,兒子也不娶妻,怪得很……”
“呸!”衙役聽著她嘴裡不乾不淨的,嫌汙了耳朵,“那貨郎殺人了!”
“哎喲!”老嫗驚叫一聲,踉蹌著躲回了屋子裡。
幾個衙役就進了秦貨郎家四處搜尋,裡頭亂糟糟的,牆根處還有暗色的血跡,似被人洗過,卻沒能洗乾淨。
可李氏不管生死,誰也沒能尋見。
張大人就來問蘇彧,是不是想差了,那李氏當真只是搬家了?
蘇彧卻反問他,是不是將秦貨郎家皆尋遍了。
張大人說,那可不,連院子裡的地都翻了一遍,若真有屍體,那鄰人也不可能半點嗅不到氣味呀。
蘇彧就索性親自去了一趟,兩個鎮子路程不過半個時辰,一進門,他就沉了臉。張大人問怎麼了?結果話音未落,他就發現了蘇彧正在看的東西。
那是平州的花農所持的牌子,每年參加選供用的。
牌子已經十分陳舊。秦貨郎的爹還活著時,是種花的。所以秦家一定有個用來冬日培花的火窯……他死後,這火窯就沒人動過了。
可當他們趕過去時,卻發現那火窯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開啟來後,衙役們從裡頭找出來一具女屍。因為在火窯裡烘過,已成乾屍,所以並沒有多少腐爛的惡臭。
他們終於找到了秦貨郎的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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