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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那你就勤快著點吧,省得又有人趕在你前頭得手了。」南宮遠也不指望能夠打消他那瘋病級的堅持了,「日前 我才收到訊息,聽說你家五師兄已經到手今年要燒的魂紙了,這陣子他可在你家師門裡耀武揚威得很,你要是再不加緊點,到時看笑話的就是他不是你了。」
莫追登時被他激起了萬丈雄心,「你就等著看吧,小爺我今年定要上墳燒紙錢!」
「天底下也就你那一家子愛拜墳……」莫追晾著白眼,將一大包他特別訂製的衣裳塞至他懷裡,「您老就好好努力吧,不送 」
有了南宮遠的激勵後,不甘心就此錯過北蒙國生意的莫追,決意先解決那名老是與他搶生意的礙事者。
他先是在夜裡易容潛回了靖遠侯府,卻自下人口中得知,他們家人見人愛的七公子,昨日響午過後,就起程回外祖家給外祖辦週年法事去了。當下他即刻出府買了匹快馬,披星戴月地匆匆追了去,豈料,次日他在抵達那座外祖府時,卻早已是人去樓空。
聽隔鄰的鄰人說,七公子辦完法事後即將隨身的僕從趕回了靖遠侯府,獨自出門訪友去了,除了知道這位友人就在大都之外,何時回外祖家或何時回靖遠侯府,皆一概不知。
打聽完了訊息後,莫追抹了抹臉,一聲不坑地翻身上馬再次趕回了大都,除了請南宮遠幫忙在城內打聽七公子的下落外,他自個兒則是挑了幾間客棧,輪流蹲點守著,而這一守,就守了三日。
這日一早,大都幾條重要的大道上,四處皆可見巡守的城兵,還有大批身著皇家制服的兵衛,拿著聖旨挨家挨戶的搜。無人知曉他們究竟是在搜些什麼,只能在暗地裡隱約猜測,今日會有這陣仗,或許就是前陣子忠孝公邸失竊一案所引起的。
在一片風聲鶴唳中,容止一手挽著繡籃,舉步巧巧地繞過在隔鄰青樓外的一排官兵。
站在青樓門口的官兵看了她一眼,年約三十,面上脂粉不施,黑亮的長髮在腦後挽成個樸素的髮髻,髻上還插了朵服喪的白花,很顯然就是在隔壁這座繡樓裡任職的寡婦繡娘。當下他收回了徘徊在她身上的目光,兩眼繼續在街上來來回回搜尋著可疑的人物。
在他別過目光後,容止在暗地裡稍稍鬆了口氣,正想舉步走至繡樓裡,一道擺明了是在試探的內力,忽地自道旁的另一側朝她射過來,龐大懾人的壓迫感不疾不徐地掃遍她全身。
這種感覺……
不好,是相級中階。
武士間分為將、相、士、軍四級,每一級又有初、中、高三階,相差一階的差距,武力便差了約莫十來年,更何況是整整相差了一級?如今她僅僅只是士級中階,無法抵擋這等武力壓迫本就是當然,可眼下她卻不能在那人面前露了餡。
容止在衣袖中緊握住雙拳,感覺渾身的血液,正呼嘯倒流紛湧至她的腦袋頂上,她咬著牙,強忍著體內劇烈的疼痛,裝作若無其事般地往繡樓裡走去。在她走了幾步後,來者的內力便抽了回去,沒再繼續試探,似乎是把她當成了沒習武,故而對內力沒半分影響的尋常人罷了。
走進繡樓裡掩上樓門後,渾身汗溼的容止整個人倚在門板上,身子遏止不住地顫抖著,猶自慶幸虎口逃生的她,並沒有注意到,此刻透過窗扇,另一道探測的內力正自隔鄰的青樓裡朝她探出。
入了夜後,繡樓中一院子的寡婦們,皆按時滅燈就寢一如平常,只是今晚註定不會是個尋常的夜晚,因就在容止坐上床榻不久後,便有人來翻她這寡婦的窗。
剛從隔鄰青樓跳窗過來的莫追,攀坐在窗邊動也不動,錯愕地瞪著似乎早早就在等著他的容止。
眼前這位在月光下看來年過三十的大娘,真是那個耍了他的燕家七公子?
「你……究竟是男是女?」戲班的小生武烈、靖遠侯府的七公子、繡樓的寡婦……怎麼她每個都扮得入木三分?
聆聽著他低沉的男聲,容止壞壞一笑,反倒是五十步笑百步地打量起他來。
「那你呢?」喲,穿得還挺香豔的,敢情他是剛從隔壁的青樓跳過來的?
一時忘了掩飾聲音的莫追,低首看了看自己一身風情萬種的豔妓打扮,而後他清清嗓子,很嚴正地澄清。
「要不是你惹來那麼多官兵,我也不至於這祥……」若不是她在大都裡惹出了大麻煩,他會連客棧都不能蹲點打聽了,必須混水摸魚改在青樓裡接客探訊息嗎?也幸好這回湊巧,讓他沒花多大力氣就找著了她。
她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