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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重回十八歲的顏可可,依然沒有那種幸運去染指一份純情的初戀。
因為我生命中的那個男人,幾乎已經帶走了我對愛情的另一種詮釋。他讓我只記得永恆,不記得變通。
“可可——”嶽子凡站在原地,怔了好半天才追上去:“你把這個拿著——”
再一次放在女孩手心裡的,依然是那個銀質的觀音吊墜!
顏可可就像被火灼燒了手心一樣,突然一下子就甩了開,驚叫道:“這是!”
“是我大伯派人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嶽子凡詫異顏可可為何會這般激動,他彎腰撿起來說:“可可,雖然我不知道你身邊到底有什麼危險。也知道,我也許沒有資格留在你身邊陪你去承擔這一切。
有時候我會想起以前在學校的那些時光,真想再看到你揹著書包鬼鬼祟祟地從院子外面翻進來的模樣。我想,其實你是誰都不重要,至少我認識過的顏可可值得我喜歡過她。
男孩祈求的眼神望穿顏可可的恐懼:“這個護身符,你還是拿著吧。是我伯父說,希望你帶在身邊的。”
顏可可記得,這枚觀音吊墜在去機場接秦貝兒的前一天已經被她留在凌犀的手上了。為什麼又會回到柯軼倫這裡!
如果唯一的解釋是,凌犀交給他的?又或者是——
顏可可不敢再想下去,她攥著這枚發燙的吊墜,仰起臉認真地衝著嶽子凡點點頭:“謝謝你了,子凡,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幸福。
另外,別對伯母說我是個壞女孩,我知道……她們都是善良的人,很喜歡我,我不想讓她們失望。其實進不了你們這樣的家,也是我自己沒福氣。”
“可可……”嶽子凡默唸著她的名字,目送著女孩漸漸消失在長廊的身影。第一次站在自己家的走廊裡還會覺得風景那麼陌生。
顏可可終於輕鬆了下來,這份輕鬆讓她覺得自己好無恥。近在咫尺的白色閣樓,在院子裡的積雪和慘淡的月色下顯得伶仃相吊。
她定了定神,獨自走進去。在一個木訥的女僕詫異的目光下,大大方方地說:“您好,我找柯老先生。”
那女僕怔了一下,旋即問道:“請問你是顏可可小姐吧?老先生等候您多時了。”
誒?這回該輪到顏可可驚訝了:“他知道我要來?”
女僕不說話,只是點了微笑著引著顏可可走上閣樓。
顏可可留心觀察了周圍的佈置,這裡裝潢的一切會讓她有一種恍如回到二三十年前的塵封厚重感。就好像是午夜夢迴裡與歲月的碰撞。
暗紅漆色的地板,抽象的水粉畫,摸上去冰涼的實木扶手,還有那燒得正旺的壁爐。
顏可可看到樓梯的拐角處有升降梯,應該是給行動不便的老人使用輪椅而準備的吧。
“老先生,顏小姐來了。”傭人敲了敲虛掩的門,老人清瘦的背影在書桌前動了一下。輪椅在地板上拖出吱呀的響動,披著大衣的老人緩緩轉過身來,就像一架機器人般衝著顏可可僵硬招手。
顏可可看的清楚——老人的四肢應該是萎縮得很厲害,上一次匆匆一瞥,他穿著黑色的中山裝,因而看得並不清楚。
而這一次,他就像是一個卸下防備的智者,帶著點慵懶和對世事另眼旁觀的態度。墨鏡下疤痕縱橫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昭顯內心的神情。
“坐吧。”他發出邀請。
顏可可坐在茶几前的那張藤椅上,打量著這間書房的佈置。濃重的書卷氣和整潔高效的辦公排布皆顯露著房間的主人應該是一位博學而儒雅的老人。
書架裡排滿了各個時代的純文學,有些書是原版,有些事譯本,但不得不承認的親密度已經在顏可可心裡滋生了——好多書也都是自己讀過的。
“要咖啡麼?”
“謝謝。”顏可可落落大方地端坐在椅子上,看著老人搖著輪椅來到吧檯上的咖啡壺面前,枯瘦的手掌撥弄著機器上的搖輪,嘩啦啦的研磨聲飄在午後愜意的氣氛裡。
顏可可突然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無數個這樣的下午。她也是在暖洋洋的氣氛裡,攤開一本書,衝上一杯飲品,享受著孤獨又充實的生命。
“這是您寫的字麼?”顏可可看到書桌上攤著墨跡未乾的書法,蒼勁的大字仿若鋪開胸襟的氣魄。她不是很懂臨帖,但能寫出這樣字的人,顏可可相信——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閒來練作,靜心平氣的。”老人搖著輪椅來到女孩身邊,將半杯飄著濃香的咖啡遞給她:“你找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