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陽系毀滅了,然後銀河系也毀滅了,然後河外星系也靠不住了,宇宙再一次坍塌進黑洞了……
又彷彿是我們一起被流轉紛然的世界丟擲在一個沒有時間的維度……
我手心裡滲出冷汗。
隱約間似有靈臺清透,一閃眼窺到聖瑪斯的安排。
而就在聖瑪斯的安排中,在這毀滅一切的朦朧中,在這沒有時間的維度中,那個醉過去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白永璉醒了。
那落於昏暗中的朦朧的臉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出兩顆清幽的亮點,就象兩粒寶石閃耀於日落後那不可測度的虞淵深處。
但他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也沒有動。
我們就一起沉默在那裡。
時間緩慢地從我們的一片沉默中流淌過去,流過我的五指,也流過他的五指,流過我的呼吸,也流過他的呼吸,流過我低頭看著他的眼眸,也流過他仰臉看著我的眼眸……
他終於調整了姿勢,蜷起兩條腿把整個身體都向我傾側過來,把頭深深地埋進我的下腹部去。
我也把手□□他的頭髮裡。
他的頭髮有點兒堅硬,短短的,在我的挼動中從指縫裡不斷地溜出來,就好象我們的將來,那個我們將會完全把握不住的將來,將從我的指縫裡象現在這樣一再地溜出去……
“回家了,”我說:“明天還要上班。”
他的回答是用兩隻手摟住我的腰,並且還不安分地□□我的毛衣裡去,只隔著薄薄的一層內衣在我腰裡摸摸索索的。
我拍拍他的頭,一手摁開車內燈。
“起來開車,”我說。
他在一片亮堂中掙扎著爬起來。燈光下可以看出面板表層還透出淡淡的粉紅色,晚餐時喝下去的那瓶紅酒看起來並沒有在他剛才的小睡中散發殆盡。
“坐好,”我替他拉上安全帶:“我要開車了。”
“你行麼?”他氣息粗重地靠在椅背上笑。
試試看罷。
半夜裡這家酒店的停車場已經沒什麼車了,我很輕鬆就把車開上了路。路上也沒什麼人,偶爾三數輛車從相鄰車道離我老遠地超過去。此外不過就是紅燈停綠燈行,直行拐彎都要看準車道……
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漸漸地笑不出來了。
我感覺到他的心情又有波動,就好象同學聚會那一天,他薄醉後對我的學習能力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在態度上的奇怪變化。
我在一個紅燈前停下來看他。
“怎麼了?”我問。
他只是自嘲地笑了下,靠在椅背上看著我,眼睛裡閃著一種幽深而複雜的宿命般的光澤。
我不喜歡他的這個眼神,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他一下子笑了,伸手抓住我的手。
“小妖精,”他薄怒道:“就知道勾引我……從見我的第一面起,你就勾引我……”
綠燈亮了,我抽回手開車。
“從第一眼你就勾引我!”他繼續控訴道:“你瞪著你那兩隻純潔無辜的眼睛,看見我就象草叢裡的小白兔看見大灰狼一樣……你說你那眼神有沒有毛病,你見過我象這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安靜的美男子麼?我能是大灰狼麼?我象是要一口吃掉你的樣子嘛?”
但我怎麼感覺他今晚真的就是在為一口吃掉我而不斷地鋪墊不斷地醞釀情緒呢?
“那也是被你逼的!”他的控訴更激烈了:“就是叫你擦個臉而已,你用得著那樣發狠那樣使勁揪住我耳朵嘛?你不知道耳朵那是人體的敏感區域嘛?你還揪得那樣專心致志,擦得那樣認真仔細,你到底是要幹神馬!”
行,都是我的錯!
“你還拿準了我心軟,”他說:“每次我一發脾氣你就知道逆來順受、逆來順受,害得我每次發完脾氣就只好再去跟你道歉……”
我看他一眼。
他又不服氣了。
“那還不叫道歉麼?”他說:“你見過我跟誰低聲下氣?就算是我父母親,你也看見的,他們也不管我。我又不是沒有離家出走過,那份家產我又不是很稀罕。”
那對尹曉露呢?難道也沒有低聲下氣過麼?難道他不曾巴巴地為了她的召見,都深更半夜了還守在她的酒店門口麼?難道他沒有因為她的風流韻事,而坐在陽臺上鬱悶地抽菸麼?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一
白永璉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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