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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型略顯消瘦,五官稜角分明,鼻樑挺直,眼窩略深,有點像混血兒,眉毛粗而濃,斜飛入鬢,頗有幾分俠客之氣,但是我知道那只是表象,骨子裡他是個地道的強盜。如果他不是那麼愛發脾氣,如果他的薄唇能時常勾出點和善的笑意,他應該是個好看的男人。
我對男人的長相通常都用好看、可以、難看來形容,因為我總是區分不出英俊、帥和酷的差別。
獲得了我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他的目光總算舒緩。
小芳走出浴室道:“先生,水放好了。”然後識趣地退下。
他用毯子圈著我,直接抱進浴室,像扔垃圾袋一樣丟進浴缸,粗聲粗氣地說:“把你自己弄暖和些,你該死的冰得像塊木頭。”
浴缸內的熱水濺了一地,按摩墊的緩衝使我免於受傷,但是右手腕不小心撞到浴缸邊沿,痛得我用力皺了下眉頭。他大力地關上浴室的門,弄出砰然巨響。我一直很奇怪這房子的門都是什麼材料做的,可以經得住他長期的虐待。
該死的冰得像塊木頭!啊!他永遠有自己的一套比喻方式,既不貼切又不文雅。我真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曲叔叔的親生兒子,想他曲大製作在樂壇如魚得水十幾年。惟一的兒子卻乖慶狂傲,絲毫沒有文藝人的氣質。不過他在商界呼風喚雨的氣勢倒頗有乃父製作的音樂之風。想到曲叔叔就想到母親,如果兩位老人家知道我做了曲凌風的女人,不知道會……
噢!知道了又如何?曲凌風買過誰的賬?恐怕他死去的母親從墳墓裡跳出來也無法阻止他的獨斷專行,更別說跟他從來都不親的父親和他從來沒有承認過的繼母。是的,我的母親就是他的繼母。不過我們之間不像其他繼兄妹的相處模式,既沒有相親相愛,也沒有怒目相向,更沒有尷尬暖昧的青澀之情。事實上,在他蠻橫無理地介入我的生活之前,我們根本算不上認識。我妹妹倒是對他欽慕已久,但是他這個卑鄙小人只會利用她來要挾我。惟有小弟——他和我共同的弟弟——是這個複雜關係中惟一的幸運者,得到所有人的關愛。
“砰”的一聲,浴室門被大力推開,他探進頭來叫道:“怎麼還沒洗好?再給你一分鐘,下來陪我吃飯。”
我想他這輩子永遠學不會輕言細語地說話,至少對我是不會了。
我緩慢地擦乾身子,費力地穿上浴袍。我不是要故意拖延時間,也不是想逃避和他吃飯,更不想惹他生氣。實在是——我的手腕好疼,剛剛撞到的地方已經紅腫,估計很快就會淤青,而且,我不確定是不是傷到了筋骨。
砰!門又被撞開,我發誓聽到了門板激烈的抗議聲。
“還在蘑菇什麼?你不知道我餓了嗎?”他直直地站在我面前叫喊,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同時,我還要忍著手腕的劇痛與浴袍的帶子奮戰。天知道我也餓得快虛脫了,如果可以,我寧願什麼也不穿就去吃飯。
“你的手怎麼了?”他大手一伸,正好抓住我受傷的地方。
“噝——”我痛得直抽氣,差點逼出眼淚。
“怎麼弄的?”他輕輕翻轉我的手腕,用指腹在紅腫的肌膚上輕觸,另一隻手抬高我的下巴,沉著臉再問一次:“怎麼弄的?“
“你弄的,剛剛將我拋進浴缸的時候。”我知道他並不會因此而自責,只會生氣,因為我沒有保護好自己。他的論調是,我現在每一寸肌膚都屬於他,所以我得“給他”好好照顧。當然,他是沒有這個義務的,他一向只享受權利。
“該死的!”他用力耙了耙頭髮,不知在詛咒誰,臉上又添一層陰鬱暴躁。
他牽著我的左手走出浴室,開始翻箱倒櫃地亂找一氣,最後懊惱地喊:“小芳,你見鬼的把急救箱藏到哪兒去了?”
“啊?”小芳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先生,在這兒。”她快手快腳地從矮櫃最底層拿出急救箱。我猜她剛剛不是在廚房就是在餐廳,隔著一層樓和數道門,她居然能聽清他喊些什麼,不知道是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還是小芳的耳力又進步了。
他拿著藥油,笨手笨腳地幫我塗抹。我咬緊下唇,儘量不痛撥出聲。
“先生,還是我來吧。”小芳大概是看不下去他這樣折磨我,仗義執言。
“你出去。”他的聲音嘶啞沉悶,帶著壓抑的火氣。小芳同情地看我一眼,乖乖出去。
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際滴到我手臂上,他的手在不停顫抖。塗藥這種小事做不好也會急得出汗?這可不像曲凌風的作風。
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然後毫無預警地將我推倒,欺上來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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