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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別後上了馬車,駛往遏貝草原的隊伍終於緩緩行發了。
誰知,還未出得荊寸關,隨著紛紛揚起的塵土,子繹策馬自後急馳追來。他勒馬停在了子離等人的車前,喚了藍若下車。
“你說的情愛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子繹喘著氣問道。
藍若暗歎口氣,沒有吱聲。
“是不是就是看著順眼,聊得開心,處著的時候想輕薄一下?”子繹問。
藍若覺得話有些不對勁,但又一時沒想明白,點了點頭。
“是不是見不著就總想著,見著了卻不知如何是好?”子繹又問。
藍若又點了點頭。
“是不是總想伴著她,時時護著她,見不得旁人親近她?”子繹接著問。
藍若還是點頭。
子繹突然笑:“我明白了,藍若。”頓了頓。
“原來我愛你,是水到渠成的事。”
藍若驚訝地望著他,就聽他道:“這場戰事來得兇猛,可未必持久。一個月內如能了結,我便去遏貝草原找你;兩個月內的話,你們回宮的路上我來尋你。若時間再長久些,你就在皇城等著我。”停了停,笑若耀陽:“我終是會來接你的。”
藍若怔怔望著子繹,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道:“你保重。”
子繹笑著點頭,俊朗面龐上清澈的眼睛在烈日下熠熠發光。
數日之後,隆隆戰火打響。西漠的這場浩劫,並不如子繹所料的短暫。胡人傾盡兵力來攻,所經之處屠村滅鎮,哀歌一片。鎮西王領兵出征,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惡戰。
子繹隨父征戰沙場。每日在濃烈的血腥味中廝殺,喊殺聲中是成堆倒下的屍體,戰罷歸來是恍如隔世的茫然。
脫下血汗粘稠的冑甲後他會想一會兒青蔥歲月中朝夕相伴的人,想一會兒她的模樣,想一會兒戰事平了後兩人日後的時光。無從宣洩的疲憊此時才能稍減幾分。
戰火持續到第個四月,硝煙漸漸平息。宣國第一名將鎮西王聶遠,遣將用兵,舉無遺策。胡人來勢洶洶卻終是鎩羽而歸。宣國勝局已定之時,子繹卻在追擊胡寇途中被逼到了絕境。
次耳灘上,月光悽慘。宣國三千精兵戰到此時只剩十幾人。子繹英俊的臉上滿是血汙,渾身上下,無處不傷。鮮血隨著戰刀揮舞灑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胡人卻殺之不盡。
他盲目的揮刀,手漸漸無力。倒下的那刻,視線模糊不清,他看到殺戮漸遠,那日的陽光卻越來越近,陽光下有個人在那說“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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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別這樣,算我求你(1)
話說回藍若。
藍若坐回馬車,車漸行漸遠,子繹的身影成了一個小點,最終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藍若扒著車框焦頭爛額:西漠是暫時不用留的,可子離卻傷了。皇城是可以回的,但夫人和子繹還是會來。子繹開竅了,可石頭竟砸在自己腳上……
子繹自小叛逆,長大後自然少不了要在情海里孽障幾回。藍若覺得自己這個敲門磚,實在是做的冤枉。且不說兩人重逢三日,處在一塊兒總共不到十個時辰,十個時辰中還夾著西漠遇襲的事。就算算上頭兩年狼狽為奸的日子,與風月怎生的也搭不上邊啊。現下他說愛就愛,對往日的情分,是多麼巨大的糟蹋。
好在,子繹的脾性藍若自詡摸得透:子繹將狼狽為奸的情分與男女之事搞混,電光火石間,再度抽風了。
想到這兒,她放下心來。日後見著,好好點醒他便是了。
殊不知,這世上許多事,是容不得日後的。滄海桑田,錯過了就是永遠的錯過。這是後話了。
藍若操心完子繹的事,從車框上收回手,正了襟,端坐好。心神轉回車內,才發現猴子正抱著車枕兒涎口水,對座的子離,亦在小寐。藍若左右張了張,擇了件褂子替子離披上,手落下,被他握住了。
子離閉著眼,將藍若拉坐到了身旁。
馬車晃悠著前行,子離乏得厲害,身子輕挨著藍若,低垂的頭倚在了她的額角。
靜靜待了多時,藍若昏昏欲睡時突然聽到子離的低囈:“幼年時,我曾隨父皇、母親來過西漠。”她迷迷糊糊地抬眼,子離的唇微抿,目猶闔著。
藍若怔了會,繼續昏昏,子離卻又開口:“母親體弱,路上發病,茫茫沙海中她不時嘔血……”藍若睜開眼,木然地瞅著車頂。
“我瞧著怕了,伏在她的膝頭啼哭……”子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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